黄哈哈大声说：“都是宛啊，咋就牵强了？于斯你接着说！”于斯就接着说道：“那我说点不牵强的。南阳最早的机场是1934年建的，位置在南阳的西北方向，使用了三年时间，一切正常，到了1937年，机场气象站有个站长，他发现停机坪上落着一个圆形的金属物，很大，熠熠闪光，把他吓坏了，赶紧向上级报告，后来怎么处理的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们知道就在那一年国民党把机场迁到了南阳的东南方，正好是个对角线，这个新机场也就是现在的南阳姜营机场。”
罗宋卷点点头：“啥事情就怕串起来。”
黄哈哈说：“你还知道啥？”
于斯掏出了那本《地宫探索指南》：“这书上也写了很多外星人的事，比如，早在7000多年前的贺兰山岩画上，就出现了戴着圆形头盔穿着密封衣服的人，很像现代的宇航员。还有，根据班固编篡的《汉书》记载，秦始皇二十六年，有12个巨大的人，穿着外族人的衣服，出现在临洮一带，也就是长城的起点，这12个来历不明的人也和秦始皇接触过，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秦始皇灭了六国之后，命令销毁天下兵器，浇筑成了十二个铜人，借以纪念那12个巨人。”
黄哈哈说：“那是神仙吧？”
于斯说：“把科学归为哲学，或者把哲学归为科学，都是人类的伟大进步。”
黄哈哈说：“听不懂，没关系，你继续。”
于斯说：“还有一篇文章，写到明镜高悬最早其实叫秦镜高悬，根据东晋葛洪《西京杂记》记载，刘邦打进咸阳之后，除了数不尽的珍宝，他还看到了一块方方正正的镜子悬挂在门楣上，只要有人走近它，会被照出五脏六腑哪里生病了，如果这个人心术不正，胆就比正常人大，而且心跳也不一样。通过这面镜子，秦始皇会发现哪些人不忠于他。唐朝诗人元稹就写到了这个东西——秦镜无人拭，一片埋雾月。现在看来，那不就是x光吗？你们想想，这台高科技的机器是什么人送给秦始皇的？”
黄哈哈说：“为啥外星人总找秦始皇呢？会不会秦始皇本身就是外星人啊？”
于斯接着说：“其实从古至今一直都有外星人的记载，比如东晋干宝的《搜神记》里也讲到了火星人的事，说三国的时候有一群小孩正在玩耍，突然冒出一个长相怪异的小孩，四尺高，穿着蓝色的衣服，两眼发光。他留下一句预言，说‘三公归于司马’，然后就飞上天了，后面还拖着一条白色的烟雾。后来的历史证明，果然是司马炎统一了三国。”
这时候，无虞已经抱着手机睡着了，她虽然躺在睡袋上，但下面是阴冷的石头，应该很不舒服，她翻了个身，哭哭咧咧地嘀咕了一句上海话：“侬则戆度，侬晓得吾多少想侬伐？……侬哪能电话阿伐八吾打额啦？……”
看来她在梦里见到周芳汀了。
黄哈哈四下看了看：“说一千道一万，外星人在地宫里开辟这么大一个空间到底想干啥？”
罗宋卷说：“也许，我们到了中心地带就能找到谜底了。”
黄哈哈说：“会不会碰到他们？”
罗宋卷说：“谁？”
黄哈哈说：“你说呢？”
罗宋卷想了想才说：“只能祈祷他们跟我们不是敌对的……”
黄哈哈说：“还有，中间为啥隔着那段硫磺墓道？”
罗宋卷说：“就像两个国家的交界，就算这两个国家是友好的，也会有铁丝网和隔离带。都睡一会儿吧，我给大家放哨。”
于斯说：“你睡吧，我放哨。”
黄哈哈说：“要是真有外星人，放哨有个屁用！还不如都睡一会儿，有了体力，也好对付他们。”
于斯和罗宋卷都没有反驳。
于斯靠在阴冷的墓壁上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琢磨身边这些人，忽然想到——说不定他们都是一伙的，正在合起来骗自己，如果把他们都杀了，会不会顺利地逃出这个地狱呢？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黄哈哈是个武警，她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无虞的男朋友死了，她一直伤心欲绝，都有些不正常了，她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罗宋卷有点像，张回也有点像，但他们并没有侵害于斯一根毫毛……
于斯的脑袋如同浆糊，已经彻底辨别不清了。
他最恐惧的还是那些蚯蚓汞人，他有个直觉，他会在这一层地宫跟那些诡异的东西相遇……
想着想着就迷瞪了。
他恍恍惚惚做了一个梦，梦见他正在给徐兰雅的车上插鲜，徐兰雅突然出现了，她微笑地打量着于斯的举动，轻声问：于斯，你在干什么？
于斯傻愣愣地看着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徐兰雅接着说：“谢谢你。”
于斯突然盯住了徐兰雅的脸：“你化了什么妆？”
徐兰雅说：“你说头发？我刚刚染成了银色，不好看吗？”
于斯说：“我说你的脸……”
徐兰雅说：“哦，你说我的银色眼线？”
于斯开始一步步朝后退了。他忽然很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车库呢？
徐兰雅又说：“我还扑了些珠光粉，怎么了？”
于斯撒腿就跑，徐兰雅似乎很伤心，她声嘶力竭地喊起来：“罗先生！你听我说完！”
于斯努力想睁开眼，但刚刚变成半梦半醒的状态，又接着睡了过去。
梦接上了。他在一条陌生的街上跑啊跑啊，背后一直回荡着徐兰雅的喊声。在他跑到双腿发软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栋黑糊糊的废弃的楼房，他趔趔趄趄地冲进去，里面竟然是公安局，他碰巧闯进了他曾经接受过讯问的那个房间，四面墙都是灰色的防撞软包，铁门上没有把手，只有软绳，屋顶一角挂着摄像头……
这次，他彻底醒了。
睁眼一看，黄哈哈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睡得正香。张回靠着墓壁，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粗重的鼾声。罗宋卷把脑袋顶在膝盖上，看样子也睡着了。
于斯朝睡袋看了一眼，一下就精神了——无虞不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