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震止住身形,嘀咕一句:“严守仁,你又多事,我正闷得慌呢!”
严景天冲郑大川抱了抱拳,说道:“对面的众位兄弟,我们出门在外,也不愿多生事端!既然你们当家的都罢手了,望各位兄弟让出一条路来,我们速速就走。若还有不服气的,我们现在可以一较高下!”说完此话,严景天眼中精光四射,向郑大川他们扫视了一圈,目光所至之处,无人不暗暗心虚,躲避着严景天的目光,谁还敢跳出来生事?
郑大川连声说道:“得罪了,得罪了!谢谢几位兄弟,谢谢。”严景天哼了一声,领着众人前行。郑大川那边人群哗啦退开一边,谁也不敢说话。
严景天走到马厩边,水妖儿、火小邪、严守义牵着马站了出来,原来他们早就在严景天和郑大川对话的时候来到马厩,解开了所有马匹。
严景天他们正要齐齐上马,火小邪还是和水妖儿同乘一匹,只听马厩里有人高喊:“几位英雄,求你们带我离开此地,留我在这里,我小命难保啊!”这不是别人,正是那倒霉蛋钱掌柜,现在被绑着双手拴在马厩里的木桩上。
水妖儿叫道:“你不是说要和郑大川拼个你死我活吗?这不是有机会了?”
钱掌柜死命哭叫:“众位英雄,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害了你们,可我也是受张四爷使唤,并非自己黑了心肝。救命啊英雄!”
贾春子如同一条大虫一样也从草料堆中滚出,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折腾,呜呜乱叫。
钱掌柜惨声哭喊道:“贾春子,不是我不救你,是各位英雄见死不救啊!贾春子,你我的命好苦啊!受了张四爷十来年的折腾,苦心经营的客栈也眨眼没了,结果什么都没讨到,还要平白无故丢了你哥哥和我们两个人的性命!我们冤啊!”
钱掌柜哭喊得肝肠寸断,火小邪有点受不了,他最害怕见到这种场面,不禁对严景天说道:“严大哥,我看我们就带他们一段吧。”
严景天皱了皱眉,却也点头道:“既然是你求情了,那就带他们一段吧!严守震、严守仁,让他们两个各乘一匹马,跟我们走上一段。”
严守震、严守仁应了,分别解开了钱掌柜和贾春子的绳子,命他们赶紧上马。
贾春子也想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钱掌柜的吆喝,两个人各上了一匹马。
严景天冲还呆立在院子里的郑大川他们一抱拳,喝道:“各位兄弟,后会有期!”说着一夹马肚,喝了一声“驾”,一行人带着所有马匹飞奔而出,转眼就跑远了。
郑大川、赵烟枪等人呆呆站着,半晌说不出话。
赵烟枪愣愣地骂道:“这帮龟孙,一匹马都不给我们留下,下手也太狠了点!”
郑大川取下帽子,啪啪猛抽自己的光头,跺脚骂道:“眼看着天就亮了,张四爷就能来了!这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
郑大川咒骂不止,远处山头亮光一闪,一轮红日冒出个尖,万道光芒顷刻间洒下,照得落马客栈一片光亮。
郑大川见了这日光,更是恨得不能自已,抱着头蹲在地下叹气不止。
赵烟枪猛然喊道:“郑老大,来人了!”
郑大川抬头一看,只见道路尽头黑压压一片人马,正卷起漫天黄沙向落马客栈蜂拥而至。打头的一匹高头大马上坐着的正是御风神捕第九代传人张四爷,张四爷的马匹两旁,奔跑着三只巨兽豹子犬,亦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张四爷的大批人马涌入落马客栈的院落,整齐划一地跳下马来,丝毫不乱。
三只豹子犬扑到郑大川他们面前停住,呜呜低吼,目露凶光,只等张四爷一声令下扑上撕咬。郑大川这些人见到张四爷的队伍如此强悍,早就心惊,又见到豹子犬这般的恶兽,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挤作一团。
郑大川大叫:“张四爷,是我,是我,郑大川!”
张四爷喝道:“嚼子们,退下!”三只豹子犬听话地后撤一旁,但仍然紧紧盯着郑大川他们低吼。钩子兵则听周先生的号令,齐刷刷地从郑大川他们身边跑过,聚在坑边,拿好三爪钩,细细打量坑底。
张四爷快步上前,骂道:“郑大川,怎么是你?人呢?钱掌柜呢?”
郑大川说话声音发抖:“张……张四爷,这个怪不得我,怪不得我,人……人跑了……”
张四爷虎目猛睁:“什么?人跑了?”
郑大川畏畏缩缩地说道:“本来……本来,他们困在坑下面,我们一直守在上面,等着张四爷来,谁知道,他们……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跑……跑出来了,就……就……”
张四爷大骂道:“知道你们就是些不成器的东西!废物!废物!巨坑杀象、铁笼锁屋都能让人跑了!叫钱掌柜来!他人呢?”
郑大川赶忙禀告道:“那个……那个钱掌柜和他们一起跑了!我看……我看就是钱掌柜放他们出来的!”郑大川倒很会栽赃。
“放屁!”张四爷大骂道,“郑大川,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钱掌柜是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百倍!”
郑大川面如土色,忙道:“张四爷,是我猜的,是我猜的,钱掌柜的确和他们一起走了,到底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周先生飞奔来报:“张四爷,人的确不在了!没看错的话,坑底屋子的后窗处有一个洞口,很可能是有人里应外合,从地底向里面打洞,才弄穿了坑壁,放了人出去。”
张四爷沉吟道:“他们竟有这个能耐?能从钱掌柜的巨坑杀象中救人出去?”
郑大川心中一寒,暗想:“老子冻了一夜,怎么没注意到还有人在地下挖洞!早知道就不该对钱掌柜下黑手了。”
张四爷指着郑大川问道:“我问你,他们一行几人?什么模样?往哪里跑了?”
郑大川赶忙回答道:“六个人,六个人,有四个成年人,穿着一样的暗黑色褂子,打头的一个三十多岁年纪,长方大脸,留着短发;其他三个人,有一个爱骂人,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还有一个,一张木雕一样的脸。我们就是抓到了他们四个人,另外两个人没抓到,后来一起跑了。”
张四爷哼道:“还有两个呢?”
郑大川说道:“还有两个人,没看清楚,其中一个好像是个满脸漆黑的半大小子,还有一个,像是一个小姑娘。他们骑着马,钱掌柜也和他们一起,都往南边去了。”
张四爷和周先生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点了点头。张四爷喝道:“上马,咱们向南追!”
钩子兵听令,齐整整地退回,翻身上马。
郑大川颤声道:“张四爷,我们也跟你们一起追?”
张四爷翻身上了马,骂道:“你们这些废物,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郑大川应道:“好,好!张四爷慢走!张四爷慢走!”
张四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郑大川,一拉缰绳,领着钩子兵和豹子犬轰隆隆如狂风一样冲出院子,绝尘而去。
郑大川愣在原地,摸了摸光头,颤声道:“不愧是张四爷,威风啊!”
赵烟枪挤到郑大川身边,嘀咕道:“郑老大,就算没有看住人,咱们至少也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张四爷怎么也应该打赏我们啊!郑老大,你是不是忘了说赏钱的事?”
郑大川勃然大怒,抡圆了巴掌狠狠抽打赵烟枪,骂道:“钱,钱你妈的钱!张四爷没宰了我们,就算我们走运了!”
赵烟枪捂着脑袋跳开到一边,恨道:“郑老大,我也是为大家着想啊!咱们不仅连马都让人偷了,还死了两个弟兄,你说我们这一趟算是办了个啥事啊!咱们赔了个底朝天啊!”
郑大川青筋乱冒,一把抽出刀子,指着赵烟枪骂道:“赵烟枪,你不服是不是?老子这就宰了你!”
赵烟枪的横劲也发作起来,叫道:“来啊,宰啊!赔得裤衩都输掉了,我看你也就剩宰自家兄弟的这点本事了。”
众人一看不妙,纷纷上前拉住郑大川和赵烟枪。郑大川嗷嗷大叫:“赵烟枪,老子就这点本事,你不服是不是?老子这就剁了你!”
正在这帮浑球乱哄哄闹成一团时,一匹高头大马跑进院子,上面坐着一个蓝衣钩子兵,高声叫道:“郑大川,张四爷赏你的钱!”
郑大川他们顿时愣了,郑大川眨巴着眼睛,问道:“张四爷,张四爷赏的钱?”
马上的蓝衣钩子兵喊道:“张四爷一向赏罚分明,说话算数!你们尽管没抓到张四爷要的人,但也有些功劳,这就是赏你们的!”说着将一个钱袋丢到郑大川面前。
郑大川顿时眉开眼笑,赶紧捡起来,掂了掂分量,听响声似乎都是金条,更是乐得心里开了,大声回道:“我们一定记得张四爷的好!张四爷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玩了命地去做!在所不辞!在所不辞!”
钩子兵叫道:“张四爷还有个吩咐让我捎给你们,你们听好了!”
郑大川笑逐颜开:“兄弟请讲!”
钩子兵叫道:“张四爷说了,你们这一干人,包括你郑大川,从今以后不得在东北地界上混!若再看见你们在东北,见一个杀一个!”
郑大川听了,嘴巴都合不拢,脸上本还摆着笑意,顿时变成了一张苦瓜脸,愁道:“大兄弟,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钩子兵冷哼两声,骂道:“你们记住就好!”说着一拉缰绳,追着张四爷的队伍向南奔去。
郑大川提着钱袋,呆若木鸡。赵烟枪也愁眉苦脸地挤过来,问道:“郑老大,那咱们怎么办啊,分了钱散伙?”
郑大川狠狠咽了几口口水,突然狠狠地喊道:“妈的,不在东北混就不在东北混!兄弟们,我们也入关,到中原一带的山沟子里当山大王去!愿意跟着我的,咱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意去的,老子给安家活命的钱!”
众人都愣了愣,无人说话。六行道捂着眼睛,站到郑大川身边,说道:“郑老大,我跟你去!早就想当土匪,大口喝酒吃肉了!”
赵烟枪略一思量,也叫道:“我也去!东北这地界,早他妈的过腻味了。郑老大,刚才我对你说了狠话,就当我放了个臭屁吧,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两个人都表了态,其他人也就哄然一下统统应了,挥拳大叫:“当土匪!当土匪!喝酒吃肉!喝酒吃肉!”人人脸上豪气顿生,都想早日大显身手一番。
郑大川叫道:“好!各位兄弟,咱们这就走啊!中原大把的漂亮姑娘,都等着咱们来玩;遍地的金银财宝,都等着咱们去抢。奶奶的,老子郑大川,在东北当孙子也当腻了!老子就不信活不出个人样来!”
众人大喊大叫,欢欣鼓舞。十余人跟着郑大川走出落马客栈,也向着南方行去。张四爷逼着郑大川离开东北,去当了土匪,反而阴差阳错成就了郑大川日后的一世威名。
这世间芸芸众生的命运,真是瞬息万变,难以预料,往往一念之差便乾坤变化斗转星移,回头看看过去,让人不胜唏嘘,或后悔当初本该如何,或欣慰幸亏以前决定正确。可对于自己未来的命运,谁又猜得出、摸得准呢?以至于大多数人对未来都是茫然不知所措,随波逐流,而仍有极少的人,却清楚地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正如现在的——火小邪。
火小邪他们纵马狂奔,片刻不停地向南跑了十余里路,直到一片开阔地才停了下来。
严景天从马上跳下,俯身在地,听了听动静,说道:“张四他们大批人马来了。”
严守震叫道:“奶奶的,来得好啊!严堂主,咱们躲了一路了,就别躲了,都要憋屈死了。”
严景天目光犀利,看着远方说道:“我正有此意!”
严守震一愣,惊道:“严堂主,你回心转意了?”
严守仁有点紧张地说道:“可是火王吩咐过……”
严景天一抬手,打断严守仁的话,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尽管火王再三吩咐,让我们快去快回,一路上不要张扬,也决不能和张四这样的人冲突,但落马客栈我们输得极惨,要不是水妖儿和火小邪,没准已被张四生擒。这样被他们穷追不舍下去,反而误事,传出去还折了我火家的威名。哼哼,久闻张四的钩子阵、豹子犬厉害,我倒想会一会他们,分个高下,让张四也弄清楚,天下的贼不是他想抓就抓的!”
严守震高呼:“听严堂主的!”摩拳擦掌,兴奋异常。
严守仁和严守义也都连连点头应了。
水妖儿和火小邪下了马。水妖儿听严景天决定和张四一较高下,也是兴高采烈。而火小邪却低着头,显得心事重重。
严景天并未在意大家的表情,说道:“好!这件事情,一切责任都由我承担,大家放手去干!摆火锥阵,等张四他们过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让他们好好见识下火家贼术的厉害!”
严守震他们齐齐叫了声好,散开来勘察地形。
严景天转头对水妖儿和火小邪说道:“这次多谢你们两位了!水妖儿、火小邪,我们在此地和张四较量,必然会十分险恶,你们不便在此逗留,就先走一步吧。南边再行百里,应该是凉河镇,你们可以在镇中等我们回来。如果情况有什么不对,就请直奔山西,我们收拾掉张四,有缘时必会再见。”
水妖儿一吐舌,笑道:“严大哥是担心我们和你们在一起,会给你们添麻烦呢!”
严景天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张四太过嚣张,我收拾一下他,你们先走,这样比较好,嗯,该怎么说这话……”严景天对付水妖儿这种贫嘴丫头,最是嘴笨。
水妖儿笑道:“好啦,知道严大哥是为我们好。不过呢,我觉得张四肯定不是严大哥你们的对手,我就留在这儿看看好戏吧。毕竟偷张四东西的是我,张四要抓的也是我,我就这么走了,太不仗义了。”水妖儿看了眼火小邪,“猴子,你说对不对?咱们也留在这里吧。”
火小邪面色沉重,听了水妖儿的问话,猛然抬头说道:“水妖儿,严大哥,我……我想走……”
水妖儿本来一脸笑意,听火小邪这么一说,顿时唰地变了脸色,冷冷说道:“火小邪,你害怕了?你就这点出息?怕严大哥他们不是张四的对手?”
火小邪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怕什么,我是想到我那几个还关在奉天城里的小兄弟,他们生死未卜,我想回去救他们出来……”
严景天刚听到火小邪说想走的话,本来是吃惊不小,但听火小邪说完,却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火小邪,你果然是个汉子,够义气!我严景天欠你一份恩情。”
水妖儿面若寒霜地凑到火小邪耳边,低低说道:“火小邪,你这个呆子,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本事学不到,什么世面见不到?你可要想清楚了。”
火小邪仍然说道:“我不能跟你们走,我要回奉天救我的兄弟。我已经决定了!”
水妖儿骂道:“你这个笨蛋,我看你一辈子就只能做‘下五铃’的小贼!滚,滚吧!送上你一条命,救你的那几个兄弟去吧。”
火小邪侧脸平静地看着水妖儿,说道:“不是你的手段,我也不会亲手害死老关枪兄弟。但你毕竟救过我一命,多谢了!”水妖儿略略一愣,随即冷哼一声,扭头走到一边,再不愿搭理火小邪。
严景天见水妖儿和火小邪就要闹僵,赶忙打圆场说道:“火小邪兄弟,我明白你的心意,但你一个人回奉天,确实危险,你当真想好了?有时候也不要太意气用事啊。”
火小邪对严景天笑了笑,说道:“严大哥,我真的决定了,生死由命。多谢严大哥一路上的照顾。”
严守震他们三个听到了火小邪的话,聚拢过来,知道火小邪去意已决,不免神色复杂。严守震面色凝重,说道:“火小邪,你是好样的,我认你这个兄弟。”
严守仁也说道:“火小邪,那你自己可要保重。”
严守义低头不语,从怀中摸出一片金叶子,硬塞入火小邪的怀中,嘴角不住地颤了颤,还是说不出话,只好干咳了一声掉头走开。
严景天从马背上取下水囊干粮,递到火小邪手中,说道:“火小邪兄弟,你一路保重,咱们后会有期。你从路边下去,先向西走,我们会把你的行迹抹去的,放心好了。”
火小邪反倒有些尴尬,抓了抓头,看着手中的金叶子,说道:“哎呀,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有这么多钱呢!我就不客气了啊!对了,严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
严景天忙道:“你说!”
火小邪说道:“那个,我脚上还拴着你的绳子呢,能给解开吗?”
严景天咳了一声,说道:“我都给忘了!对不住,对不住!”
严景天弯下腰,双手轻轻一搓,就把火小邪脚踝上的牛黄绳解开,收了起来。
火小邪把水囊干粮拿好,仔细把金叶子放入怀中,冲严景天他们抱了抱拳,说道:“那我走了,严大哥,你们保重!”
严景天等人也都抱了抱拳,目送火小邪离去。
火小邪扭头看了看水妖儿,水妖儿背着身,站得远远的,丝毫不看火小邪。火小邪只好轻轻喊了声:“水妖儿,后会有期。”说完一扭头,从主路下来,顺着小山坡攀上顶部,冲下面又挥了挥手,仍然看到水妖儿背身站立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再看不见踪影。
火小邪刚刚不见踪影,水妖儿就缓缓转过身,扫了一眼山坡之上,再也不见了火小邪。她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是把眼睛眨了眨,扭头看着奉天城的方向,如同木头人一样,默默站立,遥望远方。
钱掌柜和贾春子一直躲在一边,又惊又怕,见火小邪走了,才跑到严景天身边,万分恭维地说道:“早就看出各位大爷身手不凡,异于常人,果然是五行世家火王的人,实在是三生有幸啊!只不过,我……我……那个……见了张四爷……我怕我……”
严景天说道:“哦,不必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次全靠火小邪给你求情,要不然也不会饶你。你这就带着你的伙计走吧,另外你给我记住,如果敢乱讲我们的事情,定取你的狗命。”
钱掌柜捣蒜一般地鞠躬,说道:“谢谢几位大爷,谢谢几位大爷!日后再能相见,小的愿效犬马之劳。”钱掌柜一边鞠躬,一边后退到贾春子身边,把贾春子一拉,低声道:“咱们走啊!”贾春子木讷讷地应了,两个人拉过马,翻身而上,一抖缰绳,向着南方速速奔去。
严景天见该走的都走了,只剩水妖儿一个人呆呆站立,神情木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她再说什么,赶忙吩咐严守震他们继续布火锥阵,忙碌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