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能救她。我恳求你现在就去问问她。”
护士浅浅一笑,转身进了病房。我们听见护士很低的声音,然后,另一个我认不出来的声音回答道:“不。不。不。”
护士走出来,摇了摇头。
“刚才是她在说话吗?”我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呢。”
“看样子她的嗓子被草酸烧坏了。”
德克痛苦地低声哀叫了一声。我请他到门外等我,我想跟护士说几句话。他没有再追问什么,静静地离去了。他似乎完全失去了意志力,像一个百依百顺的孩子。
“病人没有告诉你为什么干出这种事来吗?”我问道。
“没有。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仰身躺着,非常安静。她会一连几个小时一动不动。但她总是哭,枕头都湿透了。她虚弱得连手绢都拿不动,泪水顺着她的脸不停地往下流。”
这番话让我突然感到心弦被狠狠地扯了一把。我当时恨不得把斯特里克兰德杀了。我知道我和护士告别时,声音在发抖。
我看到德克在楼梯上等我。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直到我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注意到我在他跟前。我们两个闷头走路,都不说话。我努力想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这个可怜的人儿逼到了自杀的可怕地步。我揣摩斯特里克兰德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警察局一定有人找到他,他也一定做了陈述。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估计他已经回到那间他当作画室的寒酸的阁楼了。奇怪的是,布兰奇并不想见斯特里克兰德。我纳闷布兰奇到底看见了一个多么残忍的深渊才会如此恐惧,不想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