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砍到的树抬到河道上,在两岸架起了独木桥,然后第二根、第三根……
足足砍了八根,这座简易木头桥才算搭建完成。
关磊上去跑了两圈,说道:“应该能禁得住,哥,你瞅瞅咋样?”
“行!你们仨歇会儿,我用树枝子往木头上泼点水,等它结了冰咱们再拽,等会儿拽的时候都加点小心,別掉河下边去。”
“嗯吶,应该掉不下去,一会我们仨去对岸拽,你搁这边掌控著方向唄。”
李福强抽完烟之后,四人就做了充足准备,因为这头棕熊的腹部沾了水,所以和雪地粘在了一块,王虎砍了两刀地面才將其分离。
“誒呀,熊毛上结了冰就是好拽,一拽一出溜。”
“哈哈哈,那还说啥了,冬天就得这么整,咱也算是涨经验了,以前都是生拉硬拽,往后冬天有雪的时候再打牲口,咱就把雪烧成水泼在牲口身上,等冻成冰不就轻鬆了么。”
“可不咋滴!”
棕熊身上有冰,木头桥上也有冰,所以他们很轻鬆就將棕熊拽到了对岸,徐寧稳步跑过来之后,他们就一同拽著棕熊原路返回了。
这一道很轻鬆,四人的心情都很不错,一边走一边嘮家长里短,屯子里的大事小情在他们嘴里都说了个遍。
直到午后三点多钟,他们才走到火砬子山,之所以走这么慢,完全是拽著黑瞎子太累,走走停停耽误不少时间。
“二哥,今个马大爷又去楞场了吧?”
“肯定的,整不好就跟老杨大爷回去了。”
王虎问道:“那他身体能扛得住么?”
“我该劝的都劝了,还能真把他绑在屋里,不让他出门啊?”
关磊嘆气:“这马大爷也是犟,都生病了就搁家里歇两天唄,著啥急啊。”
“他咋高兴就咋来吧,你们搁山上瞅著点,別让他们喝太多酒,一顿喝个二两就行了。”
“嗯吶,我瞅你今年过年好像没咋喝啊?”
徐寧笑道:“我留著跟市里那帮人周旋呢,求人办事能不喝酒么?反正也没多大事,到时候让老钱帮我挡一挡,他们看我是晚辈也能嘴下留情。”
“誒,对了,哥,泉哥不是跟你说,你要是缺钱就跟他张嘴么。”
徐寧摇头:“我不能再跟泉哥张嘴了,他总觉著欠我的,但他真不欠我啥,如果哥们之间就这么处的话,那感情也快到头了。”
三人点点头,理解了徐寧话中的含义,李福强说:“但海泉还是挺讲究的。”
“肯定讲究啊,有情有义!石头,今年秋你如果和马莲参帮做买卖,那你就跟泉哥张嘴借钱,这个钱赔不了,东哥给托底。”
“好,到时候强哥跟我一块啊?”
李福强摆手:“快拉倒吧,我可整不了,主要是我离不开家,不愿意东奔西跑,你自个整吧。”
徐寧笑说:“等过两年,让我大哥跟保全姐夫一块搞养殖,养猪养牛啥的。”
“啊,听说你给保全安排了个学手艺的地方?”
“嗯吶,过完十五他就得去学习了,学好了一两年,学不好就得五六年,看他自个认不认学了。咱也趁这个工夫在家里养点家禽和猪,我妈她们平时研究做饭就挺累了,大哥,到时候你帮著点,喂喂猪、收拾收拾猪圈。”
“知道,就搁你包的那座荒山下边养唄?”
“对劲!不能在家里养,要不然一股味。今年秋天石头去马莲,我让大郅和冯野跟著你,楞场这一摊就交给冯野表哥和潘岩、刘二哥他们。”
关磊笑著点头:“我跟大侄和冯野处的挺好,他俩办事挺讲究,人品也不错。”
“確实,那潘岩算是咋回事啊?”
“军哥说要培养他,谁知道咋回事,反正他也不管28楞场,他去17楞场管事,28楞场还是军哥管著。”
王虎问道:“那还行,誒,海涛还搁咱楞场干么?”
关磊说:“就干完这一冬,开春就让他回万业,原本我大爷都不想让他来,但他非得追著潘晓。”
徐寧笑了笑:“年轻谈恋爱了嘛,很正常,等开春他俩结完婚就没这么多事了。”
5点多钟,他们终於走到了洗马。
徐寧瞅著空旷的山道,搓著脸蛋说:“虎子去17楞场喊一声,看有没有车,要是碰著车就拦下提我名。”
“好嘞,你们找个背风地方歇著吧,我半个点就能回来。”
关磊將绳子扔下,说:“哥,我跟虎子一块去。”
“行,你俩拿56半吧。”
俩人走后,徐寧和李福强在山边子找了个窝子一蹲。
足足等了半个多点,王虎和关磊才姍姍出现,关磊开著一台拖拉机,正是刘学敏送给徐寧的那辆东方红。
拖拉机『噠噠噠』的响著,关磊笑道:“咱这时间赶的不巧,军哥刚下山回家,我一瞅楞场里有拖拉机就开过来了。”
“拖拉机也挺好,之前跟军哥约定的是吃完饭,等他吃完饭再过来得六点钟……把拖拉机倒过来。”
四人將棕熊整进拖拉机车斗,然后李福强开著拖拉机,三人坐在棕熊身上摇摇晃晃的回了庆安。
刚要进入屯子,迎面就碰著了开著汽车的杨军,他惊呼:“誒我艹!我就回来吃个饭的工夫,咱就这么错过啦?怨我……”
“哈哈哈,军哥,咱是没赶上好点,我们晌午就打完了,你快调头直接去我家吧。”
杨军点头也没磨嘰,调转车头跟在拖拉机后边进了屯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