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珩的示意下,贺崖才退出内室。
内室光线充足,沈书意把银针摆放好,对赵珩道:“王爷,请您坐正低头,嗯就上衣松开稍微拉低一些。”
赵珩身形微僵,尽管已做好准备,可他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褪下衣衫。
沈书意看着男人背对着她,然后解开了锦袍,露出精壮又白皙的一截后背,瞬息打破肃亲王素来的严谨温润,多了几分慵懒。
她的视线落在赵珩后颈下端,突起骨不太明显,手指在他后颈轻轻按一下,“王爷,请您稍微活动一下颈部。”
赵珩本是坐得笔直,在她的手指落下触碰到自己后颈时微微有了变化。
原本线条流畅的背肌,像是被她的手指撩动了,几不可察地微微伏动一下。
“嗯。”他依言而行。
沈书意拿起银针,不动的骨节为第一胸锥,几乎与肩平齐,她看准了下针。
细如牛毛的银针扎在他身上,他没感觉到疼痛,反而涌起一股陌生的,强烈的酸痒从脊椎爬起,流过心脏。
与此同时,久压在心中那股郁气竟慢慢开始消散,他眼里闪过难以置信之色,奏效太快了。
行针时,沈书意缓缓道:“气血物质乃坚实饱满阳气,寒则补以针灸,热则泻针出气,循督脉上传头颈,可益气壮阳。”
赵珩见她小小年纪,这针灸的功夫如此炉火纯青,可见她是个极有天赋又勤奋的小姑娘,不由地心生几分欣赏。
收针后,看了眼合拢衣服的男人,“殿下每日入睡前最好热敷一下后颈,然后我每隔三日过来给您针灸一次。”
“直至痊愈。”
赵珩手中动作一顿,“沈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沈书意倒没觉得麻烦,肃亲王府和听雨山庄隔得还蛮近的,更何况她来这里的目的并不单纯又怎会觉得麻烦呢。
临走前,她取出一枚月白色香囊递了过去:“殿下,这香囊里装着一些清心凝神的香草,每逢阴雨天心口发闷,呼吸不畅时你可放在鼻端闻一闻,可缓解不适。”
“多谢。”赵珩伸手拿过香囊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小姑娘的手指,白皙细腻,如羊脂白玉。
沈书意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五指修长,分外温热,她连忙收回手。
赵珩抬眸时恰恰对上她泛红的脸蛋,她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长裙,红润小巧的脸更显俏丽。
他收回视线起身,“正是晌午,沈姑娘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王府里正好有江南来的厨子。”
沈书意本着王爷邀请不敢推辞的礼节,点头应下,“如此叨扰了。”
厨房的仆人鱼贯而入,在黄梨膳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菜。
赵珩让仆人都退下了,自从搬离东宫他用膳就没有让宫人布菜在习惯,越发的喜静。
他抬眸看向沈书意,“可需丫鬟伺候?”
“不用,我喜欢吃什么自己夹就好。”沈书意也不喜欢一大堆人盯着自己吃饭,不喜欢自己看一眼哪道菜仆人就立即夹到自己面前的菜盘子里,会让她感觉到吃饭的压力。
赵珩唇际牵起一抹浅笑,“不必拘束,开动吧。”
沈书意胃口好,松鼠鳜鱼夹了好几次,外脆里嫩,色泽橘黄,酸甜适口,很正宗。
就是不知赵珩的王府里怎就那么巧有江南来的厨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