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只是一名结丹修士,闻听四大玄宗掌门齐至,却是不卑不亢,抱拳一拜:“各位前辈请随我来。”
李却寒见状,心中更加确定,陈渊已然化神,否则区区一个结丹修士,岂敢在大修士面前如此做派?
众人跟随结丹修士,往前飞去,俯瞰之下,大地一片狼藉。
李却寒心中一动,看来这强行把秘境融入天地,也不是一件易事。
众人跟随在结丹修士身后,一直来到那座万丈环形山脉,方才落下遁光,来到一处一线天峡谷之前。
此处散落着数座庭院,并有一座迎客楼,结丹修士引众人入内,白衍稷早已在此等候,为众人安排好临时居所。
李却寒在庭院中打坐调息,一夜无话,第二日巳时正,有凌云派修士在外呼唤。
李却寒起身走出庭院,至元门三名长老居处距他不远,也走了出来。
几人遁光一卷,来到迎客楼,白衍稷热情相迎。
不多时,另外三大玄宗修士,也在凌云派筑基修士指引下,来到此处。
白衍稷笑道:“今日便是庆贺本派太上长老成就化神,并重立山门的典礼,还请各位道友随白某入山。”
说罢,他抬手一引,假期遁光,往一线天峡谷深处飞去,众人纷纷跟上。
峡谷看似逼仄,但那是因为两旁山壁太过高耸陡峭,实则有百丈之宽,在其中飞遁,极为轻松。
一路之上,往来凌云派修士众多,地上也有炼气修士施展轻身术奔走,但都井然有序,不争不抢。
众人遁速不快,但有白衍稷引路,凌云派弟子自行退让,不到一刻钟,就飞出了峡谷。
李却寒眼前豁然开朗,但却不是想象中的仙家胜景,而是比万丈环形山脉外面,更加破败的景象。
大地好似被一只大手重重攥住又松开,如此反复数次,方才停下。
放眼望去,地面起伏不定,沟壑纵横,山峰崩塌,鲜有完好无损之处。
有许多筑基修士、炼气修士,四处奔波,施展法术,植树移木,修补损毁山林,聚土成坝,约束泛滥江河。
还有许多灵兽,在凌云派弟子驱使下,搬运巨石,吸水清淤。
众人都愣住了,这就是传闻中的遍地灵草的洞天福地么?
李却寒更是感应到,天地灵气略显紊乱,比他预想的要稀薄许多,完全不像是一条大型灵脉,应该拥有的灵气浓度。
李却寒与道玄三人对视一眼,暗中传音:“三位道友,看来陈前辈想要将这片‘福地’,立为凌云派山门,并非那么容易。”
楚潇若有所思道:“这条大型灵脉损伤颇为严重,没有两三百年的温养,怕是难以恢复如初。”
韦停云抬手捋须,缓缓道:“在此之前,凌云派空有东华洲第一宗门之名,却无第一宗门之实,也许能有几分转机。”
道玄浑浊的双眼中,也是精光闪动:“不知陈前辈行此改天换地壮举,耗费了多少力气?”
四人略显消沉的心志,重新活跃起来,但面上并未表露分毫。
他们默默跟在白衍稷身后,丝毫没有大修士的架子,来到一处原野上,停了下来。
此处较其他地方要平整许多,四周长满了琪瑶草,应该都是新近移栽而来,清香扑面,沁人心脾。
一座大殿巍峨矗立,张灯结彩,但在四处损毁严重的地貌衬托之下,显得很是突兀。
李却寒眉头一皱,目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
这凌云派的新山门如此破败,甚至略显寒酸,就迫不及待的举行大典,似乎有些仓促。
但这等想法只能在心中流转,不会宣之于口。
走入大殿后,李却寒面上立刻露出谦卑之色,以免稍后在那位陈前辈面前失了礼数,为至元门招来大祸。
大殿之中人头攒动,喧哗嘈杂,李却寒眼神一扫,便认出了其中大半修士。
魔元殿殿主龙破空、合欢宗掌门朝露仙子、阴骸宗宗主洪辰、孤魂宗宗主古别刃,都是名震修仙界的魔道巨擘。
此外还有许多魔宗长老,跟在这四人身后,俱是神情恭谨,丝毫没有魔道修士的桀骜之色。
此外还有许多元婴修士,都是中型宗门的掌门或太上长老,正魔皆有。
金落衡、诸葛启、吴泽贤、魏辞锋四人俱在此处,正招待着一众修士。
而在金落衡身旁,却跟着一名女修,清丽绝伦,神情温婉,有元婴初期修为,李却寒从未见过。
看到白衍稷将众人引入大殿,金落衡等人也迎了上来,行礼问候。
四大玄宗以天玄宗为首,四名大修士以道玄为首。
道玄率先抱拳还礼,众人才跟着行礼,没有半分架子。
韦停云还说起了白鹤宗何真人与玄元子的交情,引得诸葛启颇为唏嘘。
寒暄一阵后,李却寒看向那名貌美女修,问道:“不知这位仙子是……”
金落衡笑道:“这是小徒陈渊的双修道侣,本派长老敬舒涵。”
李却寒当即抱拳拜下:“原来是敬道友,失敬失敬。”
众人闻言,也是纷纷向敬舒涵行礼,言语中很是尊重。
元婴初期修士算不了什么,但化神修士的道侣,连大修士也不敢小觑。
敬舒涵亲眼见过秦无涯等化神修士,此时不过应对四名大修士,泰然自若,落落大方,让众人心中更加惊异,暗暗猜测她的来历。
随后金落衡又引四大玄宗之人,与四大魔宗之人见礼。
正魔不两立,双方本应剑拔弩张,但在此处却是礼数十足,小心翼翼。
谁也不敢在陈渊的化神大典上闹事,沿途行来,所见虽然残破,但其后隐藏的改天换地之威,却让人越想越是心惊。
正魔修士纷纷落座,陆续又有元婴修士,在凌云派结丹修士的引领下,来到大殿之中。
一直到两个时辰后,再无人入殿,东华洲修仙界的八成元婴修士,全部齐聚于此。
大殿中慢慢安静下来,龙破空对金落衡抱拳一拜,开口道:“敢问金道友,不知陈前辈何时驾临,我等也好奉上贺礼,聆听陈前辈教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