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凡昨日遵照留守门中元婴长老嘱托,巡视阵幕,今日方才返回宗门。
两人来拜访枭灵子时,他甚至就在一旁陪同,还得了那位穆前辈几句勉励之言。他从地上站起身来,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柳道友稍待,我去去就来。”
血傀是以元婴修士的尸身炼制而成,再封入由妖兽、修士魂魄精炼而成的血魂,埋在极阴血煞之地,培育百年而成,有元婴初期的修为,但能与元婴中期修士匹敌。
晏璋也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沉默下来,只是默默看着柳凡。许久之后,柳凡猛然惊醒,深深拜下:“弟子无状,请掌门真人责罚……”
魁梧大汉微微睁开双眼,目中隐隐泛出两点红光,一闪而逝。
但今天他再次查看时,却发现本命元灯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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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大汉转身抬手,贴在洞府石门上,石门敞开,他迈步而入,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柳凡来到魁梧大汉身前,抱拳一拜,语气很是恭敬:“晚辈柳凡,奉掌门真人之命而来,还请血前辈通禀一声。”
齐国,凌云山脉。
柳凡面色一变,顾不得考虑其他,愕然道:“他只是一个元婴初期修士,还能对师尊下手不成?”
晏璋把陈渊故意为枭灵子解围,引诱魔尊,吞食枭灵子元婴之事,简略说了一遍,对一众元婴修士和魔尊魔物的厮杀斗法,也没有隐瞒。
凌云派山门,万丈云墙连天接地,云雾缓缓流动,山道上是往来奔行的炼气弟子,天上一道道遁光掠过,结伴而行,谈笑风生,一派祥和。
……
他从其他结丹修士口中得知,进入魔域中的元婴修士,已经回归山门。
掌门回归宗门,这头血傀,又回到了血灵峰上。
晏璋看着柳凡复杂的神情,声音也冷了下去:“此事与那陈渊有关,枭灵子师弟,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把自己如何潜入齐国,如何发现余家隐秘,如何追杀余清,又如何落入陈渊陷阱,如何进入问天秘境,之后在荡魔沙漠与陈渊再遇,在幻月山脉衔尾追杀,把陈渊逼入绝境,陈渊又通过上古传送阵逃走,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这是玄元子的本命元灯,自从玄元子离开宗门后,诸葛启每日清晨都会查看一遍,二十八年来,从无一日错漏。
但他依旧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掌门真人为何会突然召见他。
两人商议之后,并没有将此事宣扬出去,而是让门中长老立刻戒备,外松内紧,以防出现意外。
这里是掌门洞府,血灵宗灵气最为浓郁之地。
柳凡不敢怠慢,立刻赶来血灵峰,拜见掌门真人。
晏璋眉头一皱:“齐国境内,竟然有一座上古传送阵?”
但对结丹修士来说,尤其是柳凡这样的结丹后期修士来说,罡风和寒意都没有半分阻碍,光滑如镜的坚冰,也是如履平地。
晏璋若有所思道:“不知这处上古传送阵通往何处……”
柳凡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能在这里修炼,打磨真元的速度将会至少加快两倍,不到一年时间,就能修炼到假婴境界。
晏璋眉头紧皱:“这座传送阵已经被毁,除非能修补完好,否则就没有价值。”
晏璋微微颔首,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是!”柳凡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弟子当年奉师命,潜入齐国……”
血傀培育难度极高,血灵宗传承上万年,也只培育出了三尊血傀,其中只有这一尊元婴血傀,由历代宗主掌控。
“你作为真传弟子,需勤勉修炼,打磨真元,早日修炼到假婴境界,到时宗门会赐下结婴灵物,助你结婴。”
只是那位顾前辈不苟言笑,很是严肃,修为又深,连枭灵子都不敢怠慢,柳凡更是毕恭毕敬。
但枭灵子对他也不是真心实意,心底又有一丝窃喜,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柳凡也不管血傀已经闭上了眼,抱拳一拜,迈步走入洞府。
那陈渊敢当着晏璋的面算计枭灵子,暗中对他下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凡越听越是心惊,他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七名大修士一起进入魔域,还有几十名元婴修士随行,此次魔域之行,定然万无一失,没想到会出现这等变故。
柳凡这才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背上已经隐隐冒出了冷汗。
但在低阶弟子看不到的地方,十余名结丹修士悬在几千丈的高空之中,神情肃然,四下扫视,身上气息涌动,如一座蓄势已久的火山,随时都会喷发而出。
柳凡这才直起身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掌门真人召见弟子,可是与师尊有关?”
失去了元婴中期师尊的照应,他应该感到悲凉。
但他也只能想一想了,看着端坐在主位上的掌门,柳凡赶忙收敛心神,深深拜下:“弟子柳凡,拜见掌门真人。”
他沉吟片刻,微微摇头:“那座上古传送阵,应该只是通往那一处空间秘境,现在又已经毁去,就不用再理会了。”
杀元婴修士如杀鸡,生吞元婴如服丹药的魔尊,陈渊竟然能和他分庭抗礼?枭灵子因陈渊而死,那曾经追杀过陈渊的自己呢?晏璋说完后,柳凡久久不语,神情恍惚,目光迷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在掌门洞府之中。
晏璋又道:“在你结婴之前,不可离开山门半步。”
但枭灵子显然失算了,过去一百多年,陈渊再未使用过那座传送阵,最后只能将其毁去。
他连忙说道:“这座传送阵若真是通往其他洲陆,价值巨大,必须掌控在本宗手中!”
柳凡小心答道:“弟子追杀陈渊未果,就向师尊禀告了这件事……”
他心中大喜,立刻前去拜见师父枭灵子,洞府中却没人。
玄元子在凌云派德高望重,他的死讯若是传扬出去,门中弟子定会人心不稳。
只有诸葛启、金落衡和两名结丹中期修士,知道此事。
金落衡叹了一口气,看向另一盏本命元灯:“好在陈渊无碍,为今之计,只能是小心戒备,等他回归宗门,才能知道事情原委了。”
吴泽贤和白发老者也看向这一盏本命元灯,目中隐隐透出担忧之色。
玄元子可是元婴中期修士,却突然死去,陈渊修为还要低了一层,真能安然无恙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