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兆兴突然爆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哀嚎,整个人如虾米般蜷缩又绷直。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毒火焚烧,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不过短短几息,宋兆兴已承受不住,嘶声求饶:“我招.我全招.快停下.”
谢清漓悠然坐回太师椅,慢条斯理地啜饮着香茗,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宋兆兴痛不欲生的模样,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的戏码。
宋兆兴不断挣扎告饶,直到一盏茶后,谢清漓才慵懒地抛给邹小九一枚黑色药丸。
邹小九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掰开宋兆兴血糊糊的嘴,粗鲁地将药丸塞了进去,末了还使劲在衣襟上擦了擦手。
药丸甫一入口,便化作一股清凉之意。宋兆兴只觉五脏六腑的灼痛感渐渐平息,但浑身上下仍似有千万根银针在扎,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尖锐的刺痛,让他止不住地痉挛颤抖。
宋兆兴虚弱地抬起头,汗珠混着血水从额角滑落:“能能不能.把针取下”
“啪!”邹小九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打得宋兆兴脑袋一偏:“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谢清漓与谢廷煜交换了一个眼神,转而冷冷开口:“说吧,就从你是如何从嘉洲府衙地牢逃脱开始。”
她指尖轻叩扶手,目光扫过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若有一句虚言”
宋兆兴强忍剧痛,喘息道:“不敢.不敢隐瞒。当初在嘉洲牢狱,我本已绝望,没想到南景的贵人竟派人来救我。”
“贵人?”谢清漓眉头微蹙:“是你那外室林雪的背后之人?”
“呵”宋兆兴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她?不过是南景皇后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罢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得意:“真正赏识我的,是南景詹贵妃和三皇子萧瑞!这些年我借着行商之便,一直在为他们传递消息,未曾料到,他们如此重视于我,竟专门派人去嘉洲救我”
“你胡说!”
墙角的寒绝突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闪至刑架前。他一把抽出墙上悬挂的利剑,剑锋在火光下划出一道寒芒,直取宋兆兴咽喉!
宋兆兴瞳孔骤缩,死亡的寒意瞬间笼罩全身。
电光石火间,谢清漓手中茶盏激射而出,“铛”的一声脆响,堪堪将剑锋打偏。利刃擦着宋兆兴脖颈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邹平已飞身上前,一把扣住寒绝手腕:“小子,你发什么疯!”
寒绝双目赤红,握剑的手不住颤抖:“萧瑞.不可能是萧瑞”
谢清漓缓缓起身,绣鞋踏过地上溅落的血滴,一步步走到寒绝面前:“为何不可能是萧瑞?”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寒绝手中的剑“咣当”落地。他痛苦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苍凉:“因为.我才是真正的南景三皇子.萧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