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血灵花
深夜。
深沉的夜幕中，远处的山峦影影绰绰。
夜风寒冷，吹袭着整个红花营。
就在不远处，夜晚的苍林仙城仍旧灯火通明。橙黄的光辉以及从风中隐约飘荡的欢笑声、乐曲声，更衬得军营的孤冷、寂寥。
伤兵被聚集在一起。
穆兰在夜间巡视，走到伤兵聚集的区域之中，面露怒色。
她的神识察觉到许多伤兵，在夜间打地铺，被冻得瑟瑟发抖。有的蜷缩一团，有的则在睡梦中呻吟。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开启法阵，让帐篷里温暖一些？！”穆兰怒视左右，用神识传念，喝斥下属。
自从伏击战结束之后，巨大的压力一直笼罩在穆兰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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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诸多伤员都是依靠军力，勉强支撑。士气大降，必然令军力减弱，伤员们很多都会遭受牵连，轻伤转重伤，重伤员丢掉性命。”
穆老将军的上将军府，成为了朝堂上诸多文武觊觎的目标。
穆兰自信地道：“当然可以。明天就是军粮发放的日子，有了这批物资，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能缓过这口气来。”
对于父亲给她的礼物，她珍惜若宝。
确保帐篷内的温暖，这在穆兰看来，确实属于可以缩减的对象。
就着桌案前的烛光，穆兰继续处理军务。
“发生了什么事？”穆兰沉声询问。
“爹！”孩童穆兰早已守在大门口，见到自己的父亲，欢叫一声，一路奔跑，然后迫不及待地投入穆老将军的怀中。
算账并不是她擅长之事，也不是她的喜好。
重重困意袭来，疲惫不已的穆兰趴在桌案上，昏昏睡去。
现在让她下令，去填充灵石，提升气温，她仍旧下不了这个命令。
穆兰：……
张重义仍旧在治疗伤员。
哪知穆老将军却板起了脸：“胡闹！”
“咦？这是什么？”穆兰手指向穆老将军的肩甲，“爹，你肩膀上长花了。”
“战争越激烈，死伤越惨重，血灵花就发芽得越多，色泽越鲜艳。”
穆兰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按住他，表情如铁：“躺下，接受治疗。”
穆兰当即拒绝。
穆兰算计了半天，看着账面，感觉自己仿佛在坠落深渊。
她要细细地计算每一笔账，从各个方面想方设法地节省开支。
下属连忙禀告：“将军大人，我军的灵石不够用了，该缩减的必须缩减。”
张重义道：“伤员们大多都是军中老兵，都没有怨气，只对战败相当在意。”
大多数的伤兵，都躺在地上，打着地铺，沉沉睡去。
血腥气、毒气、伤寒之气……
“等明天，明天领了军粮，以及少量的灵石，至少能改善一下士卒们的伙食，再维持一段时间。”
穆兰沉声道：“我们必须尽一切可能治好他们。”
“张叔，我军虽然从战场撤下来，但处境仍旧是危险的。”张重义哑然，片刻后缓缓点头，声音沙哑：“的确是这样，是我考虑不周了。”
穆老将军便伸手，将其折下，递给穆兰：“这是血灵花。”
穆老将军扭头，看向自己的左肩，果然见到一朵鲜红的花苞，扎根在肩甲的缝隙之间，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账面上的缺口太大了，以至于穆兰都不敢将账本交给军需官处理。
“此事休提！”
下属道：“我们去领军粮，仙城方面却说有手续没有补齐，需要补足手续，才能放粮。”
“这都是你上将军府的真正家底啊。”
穆兰勉强挤出笑容：“张叔，军费虽少，但还是有一些保障的。您已经辛苦了三天三夜，伤员们都有什么想法和情绪呢？”
穆兰陷入沉默。
她乃是将门虎女，对自身境况一直都有明晰的判断。
“它是用鲜血、性命浇灌起来的红花，亦是我们穆家红花营名头的由来。”
“张叔你投靠我军，资助了几乎全部身家，若是如今还要你典当本命法宝，我岂有颜面回禀我父呢？”
张重义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这就好，这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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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医师太少了，即便是我起早贪黑地治疗，也无法处置这么多的伤员。”
倒是担架上的重伤员，发现穆兰后，挣扎地想要起身行礼。
穆兰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营帐。
“军营的条件很不好，连温度都无法确保。”
“放在我身上，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片刻后，在主将的帐篷内，张重义拖着疲惫之躯，向穆兰禀告：“情况很糟糕。”
“张叔，我自幼得到父亲悉心教导，你就放心吧，我都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