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白芷显然是没想到苏倾月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安静地跪在了苏倾月的面前:“娘娘,奴婢发誓,以后只忠心娘娘。”
苏倾月看着她,可是又知道,自己的眼神完全无法和慕瑾辰的相比,根本没有威慑力。
“在这后宫,你有太多,比效忠于我,更好的选择。比如,贵太妃……”
白芷额头触在地上:“娘娘,贵太妃入宫二十余年,身边心腹无数,奴婢就是效忠,得到信任,也需要很久很久……”
苏倾月垂下了眸子,挡住了眼里所想,淡淡开口:“你倒是实诚。可是哀家如今,可给不了你什么。”
听到苏倾月有松口的迹象,白芷欢喜不已:“您是太后娘娘,只要您一直在这个高位,自然有人投奔过来,如今是奴婢,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命妇代表他们的夫君家族,尤其是陛下和娘娘亲厚……”
“待陛下亲政,奴婢等最早效忠娘娘的,自然是风光无两。”
知道自己这番话很是得意忘形,白芷一慌,头压得更低了,身体微微颤抖,很是慌张。
苏倾月看着她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其实,不过是提前下注,赌他们的未来。
或者说,她地位悬空,但是安稳,毕竟是先帝亲自立的皇后,总能维持表面尊荣。
也许以后还会有人效忠她,他们不需要她做什么,懂什么,因为这样,才更容易操控。
他们只是在满足自己野心的同时,施舍给她一丝恩典,她便多了一丝生机。
只要她在,就能凝聚起一方势力。
甚至,只要陛下亲近她,有些忠臣,也会给她三分颜面。
所以,只要她活着,无论她是谁。
原来是这样……
可是,他们是不是忘了,如今,昭国是慕瑾辰的天下?
也是,富贵险中求。
苏倾月吐出一口气:“那你以后……”
她本想提白芷到身边儿伺候,又想到梅香,到底忍住了:“哀家如今还不能提拔你。”
“奴婢一直就是个小宫女,也有一些相熟的,奴婢帮娘娘打探消息。”白芷慌忙说道。
“好。”
苏倾月开口,看着白芷嘴角忍不住的笑意,有些被感染,也微微放松了一些:“更衣,陪陛下用早膳。”
更衣明显不是一个宫女可以完成的,甚至,白芷如今都没资格伺候苏倾月更衣。
涌入一群宫女,捧着玉托盘,有条不紊地伺候。
前往用膳的时候,容遂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看到苏倾月,还在发愣,思考的时候,习惯扯自己的头发,此时梳好的发髻已经乱糟糟的。
苏倾月快走了几步,笑道:“怎么,皇儿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容遂声只觉得母后的声音,真的是柔和又好听,往前走了几步,扶着苏倾月的手臂,轻轻将头靠了过去:“母后,儿臣好没用……”
“你还是个孩子,要多学习,谁也不是最初就什么都会的啊……”苏倾月摸了摸他的脑袋。
容遂声眼睛顿时亮了,只感觉母后温柔的笑容特别触动他,让他鼓起了勇气。
用过早膳,苏倾月拉着容遂声的手,语气有些艰涩:“母后,送你去景泰殿读书,可好?”
容遂声本来还有些失落,要离开母后去面对自己先生们失望的表情,闻言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