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月再次绝望,一样是以清白为饵,自身当武器,失了身,还要再失了心去诱敌深入。
这一夜的濒死,逃生,紧张刺激,期望和绝望,不停辗转,反复循环,此时的苏倾月,第一次感觉生的希望是如此渺茫。
可是,此时真诱的慕瑾辰对她上了瘾,外面的人进来撞破,依旧是没活路。
“我是太后……”苏倾月喃喃,“慕家满门忠烈,将军如此大逆不道……”
“你也配提慕家!”慕瑾辰抬手捂住了苏倾月的口鼻,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窒息的如同脱水的鱼,冷笑:“娘娘啊,你的夫君,你的父亲,你的兄弟,哪个手上,没有慕家的血……”
炎炎夏日,苏倾月只觉寒意刺骨,她如同一只弱小的飞鸟,会被眼前的人,轻而易举地扭断脖子。
五脏六腑都传来剧痛,让她每一息的挣扎,痛苦的抽搐,只为那稀薄的空气。
再一次,那濒死的痛苦。
苏倾月眼里都翻了白,想要求饶,却根本喊不出声音。
死到临头,她才知道,活下去很难,但是放弃活着,又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的地位,你的荣华富贵,你的拥有一切,都染着我慕家的血,如今,却用慕家的清正和忠烈绑架我,娘娘,你怎么敢的啊?”
随后,慕瑾辰森冷的声音,又变得有些温柔,仿佛所有的阴狠都只是错觉:“原来娘娘,是要以我枕边人的身份下去陪葬啊,倒是您的荣幸呢……”
苏倾月摇头,滚烫的眼泪,大颗的掉落。
门外有人!
门外的人呢?
进来,求求了,谁能阻止他……
只要阻止这一刻,哪怕追随那昏君而去,中间也不是没有可操作逃生的时间。
“吱呀~”门如愿被推开。
“可惜,你不配。”慕瑾辰将苏倾月甩到了一边,重重撞上了床榻的一侧,冷冷地看着她:“娘娘的温柔乡,微臣可是依依不舍,咱们,来日方长……”
他的手在苏倾月脸上划过,将某些字眼,刻意咬重,让她情不自禁颤栗。
苏倾月看着慕瑾辰踏步绕过屏风,要和外面的人相遇,咬着牙扯过衾被,将自己裹住,准备在外人进来那一刻,直接触柱。
她不想死,可是百官之前,要有表态,这是她唯一能寻到的,渺茫中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外面的人马,脚步整齐,却纷纷跪地:“殿下,卑职护卫不力,请责罚!”
竟然是慕瑾辰的人。
听着外面对于昨夜所有疑点的禀告和可疑人员的安排,苏倾月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喜意浮现在脸上一瞬,又慢慢褪去,心里又升起无法逃离他股掌之间的绝望。
甚至不知道那些人,何时又再次退了出去。
原来,当她成了解药那一刻,他的人便赶来,守在了殿外。
所以,她负隅顽抗的求生,在他面前,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侧殿很快被查探了一番,浴桶和更换的朝服静静地置在一侧。
苏倾月呆滞地洗漱,皮肤都传来微微的刺痛,生死危机似乎过去,身上的酸软才更加的明显。
更换的贴身的衣物依旧是艳艳的红。
丧服在外,喜服在内,仿佛和慕瑾辰那一身红袍遥相呼应。
这一晚实在令人癫狂,沉沦,恐惧又疲惫。
生死之间徘徊,苏倾月面对慕瑾辰这阴晴不定的疯子,早没了任何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