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四岁孩子,饿极了,除了床头柜上的饭菜,没有其它果腹的食物,她支撑不下去,边吃边哭边骂。
那些饭菜跟她以前吃的那些味道和口感相差甚远,她勉强吃几口,味同嚼蜡,实在难以下咽。
那段时间,她迅速消瘦,原本白净的模样,瘦骨嶙峋,面色蜡黄,油量的头发跟枯草样。
身上有伤,她没有办法去洗手间,只能在床上解决,佣人清理的敷衍,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用她的话说,她像是被丢在垃圾堆里的垃圾,随时都能腐烂。
多年后,当我听到她用平静的话语说出那段经历时,我对她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那时她年纪小,尚未形成正确的三观,沈彩桦是想毁掉她,让许父彻底放弃她。
以许微棠当时的心智,哪里能想到这些。她觉得只要沈彩桦出院,她的生活会回到从前。
在她的期盼中,沈彩桦一周后出院。在沈彩桦出院前,她的卧房被挪到阁楼。
阁楼装修简陋,平日里用来堆放杂物。在许微棠搬进去前,房间简单打扫过,放着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小圆桌,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可以移动的简易衣柜。
跟许母为了迎接许微棠出生,精心布置的房间比起来,阁楼像是贫民窟,
阁楼里没有取暖设备,是整栋别墅最冷的地方。江州冬天寒冷,最低气温达到零下十几度。瘦弱的许微棠刚踏入阁楼,就冷的浑身打颤,想要离开。
佣人之前经常被她欺负,对她厌恶至极,一把将她推倒在地,锁上门,离开。
“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许微棠一身的骨头,摔在地上时,疼的哇哇大叫。她爬起身,拍打着门,“等沈姨回来,她一定会放我出去,到时候我会把你们统统赶出许家!”
许薇棠的威胁适得其反,让佣人对她的态度更加恶劣。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微棠被囚在小小的阁楼中,不许出门。
她偶尔从阁楼的玻璃窗里,看到许父离开的身影和沈彩桦在花园中散步,她试图拍打着窗户,引起他们的注意。
沈彩桦有几次抬头,她不断地跟对方挥手。
沈彩桦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许微棠难过极了。
终于有天佣人给她送饭时,忘记锁门,她匆匆离开顶楼,去主卧找沈彩桦求助。
她怕惊动佣人,悄悄拧开房门,进入房间。
此时,沈彩桦正在打电话。
许微棠听到她的声音,委屈跟开了闸的洪水样,瞬间倾泻而出。
她想要叫沈彩桦,因为太过伤心,一时失了声。
她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惊恐地摸着脖子,站在原地。
“妈,我按照你教我的方法,对待小丫头,她被我纵的无法无天,一点道理都听不进去,成为别人眼中天生的坏种。”沈彩桦轻抚隆起的小腹,脸上笼着一层慈爱的光辉,“她把我‘推倒’后,邵琛对她彻底失望。他打算将她送到寄宿学校,我建议让她在家里再休养一段时间。”
“也就是你心地善良。”电话那头人娇笑着说,“小孩子抵抗力不好,在修养期间谁知道会发生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