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地？”
这倒是她第一次从沈越安的嘴里面说出这个词。
周见宁看向自己被拽着的手腕，“我怕我自作多情，问出清楚一点，你说的余地，是我和秦家之间的余地，还是我和你之间的余地？”
沈越安僵了一下，双眼死死地看着跟前的周见宁。
一时之间，他竟然分不清周见宁这个问题是真心的，还是故意问出来嘲讽他的。
五年的感情，她难道说放下就放下了吗？
他不说话，周见宁却明白了。
她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沈越安，你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
说到这里，她弯唇笑了一下：“从我选择离开mk的那一天，我就没想过要回头。”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可一字一句从她嘴里面说出来，却半点儿的情绪都没有。
沈越安倏然一惊，心底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感像是烧开的沸水一样，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你不爱我了？”
这是这一个多月来一只想要亲口问问的话，如今问出来，却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有些不甘心。
周见宁看向他双眸，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从这双眼睛里面看到波动的情绪。
“早就不爱了。”
周见宁最后看了他一眼：“沈越安，人是要往前走的。”
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不动的，她等得够久了。
“顾成邺呢？”
她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拉开包厢门离开了。
走出包厢后，她停了一下，回头看向还站在餐桌旁的沈越安。
她知道他后悔了。
可是她也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生活又不是小说，她真真付出过的六年感情，落得这个下场，周见宁没有办法畅快起来。
她收了视线，转身离开望江庭。
看到周见宁先走出来，林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他等到沈越安出来的时候，对方的脸色沉得像死水一样。
林立一声不敢吭，拉开车门站在一旁等着他上车。
沈越安坐进了车里面，想起刚才周见宁的那些话，心口好像被人放了一块巨石，又沉又重。
他其实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抽身这么快。
沈越安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车厢里面没有人敢说话，司机和林立都识趣地管住了自己的嘴。
可就是这样安静的环境，越发的让人觉得难受。
他看着车窗外，吸了口烟，随后开腔：“回南桥。”
仿佛是无意识的话，他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立，提着一颗心开了口：“沈总，回南桥吗？”
听到林立小心翼翼的询问，沈越安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咬了一下左腔的肉，“回嘉南。”
“好的，沈总。”
车厢又陷入没有人说话的安静里面。
右手上夹着的烟已经烧到头了，食指感觉到疼痛，沈越安低头看了一眼，下意识抖了一下，然后在一旁的案桌上把烟掐了。
车上的烟味许久微散，就像是周见宁的那一句“早就不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