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其实还想问一句要不要她伺候着洗，但是看着何素雪脸色不好，到底还是将话给咽了下去，默默的退了下去。
小千前脚出去，何素雪后脚一把掀了桌的茶具，脸色狰狞，浑身都气的发抖，门外的小千更是一个哆嗦，连忙仓惶的跑了。
“慕娘，”俞泽赶回来的时候，慕娘歪在软榻发呆，想过她会发脾气质问他，可现在她却什么都不说，这么安静的让人心惊。
俞泽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回来了？”慕娘抬眸看了他一眼“人死了吗？”
俞泽无奈的道“慕娘，我知道你生气”
“没死？我还准备给她收尸呢，白准备了。”
“我承诺过别人，不论如何，算不能让她痴心白付，至少护她一世长安，她如果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他？”俞泽苦笑着道。
慕娘扯了扯嘴角“你既然要护她一世长安，她若是要你一世长情你是不是也得应了？左右人家跳个河自个杀你什么都妥协了。”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俞泽对别人的承诺与否她现在一点都不在乎，若是要因为这个荒唐的原因让她忍受这种憋屈一辈子，那她宁可不要！
“不会的，慕娘你别多心，我让她明儿回京城去，我说过此生你一个妻子，绝不会再有其他，”俞泽正色道。
“送回去了麻烦没了吗？她如果不愿意回去路寻死你会不管了吗？她下辈子的人生，你也可以不再理会了吗？”慕娘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俞泽抿唇沉默了半晌，显然在挣扎着什么，耳畔响起俞瑾苦涩的话哥，我去祁连国，你留下，我不求别的，只求你给素雪幸福，算做不到，至少护她一世长安。
俞泽袖的双拳紧握，十年来，多少个****夜夜他都被那场噩梦压的喘不过气来，俞瑾将自由和尊严留给了他，也将歉疚和悔恨留给了他，而何素雪，只是俞瑾仅有的要求，他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怎么对得起俞瑾？
“慕娘，我不能。”
慕娘退了两步，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那你又何必现在跟我说对不起，好像说了对不起我该接受这种憋屈的现状了一般，你太高估我的心胸了，别说何素雪这么不尴不尬的夹在我们间一辈子，是一时一刻，我都忍不了。”
慕娘狠声撂下话，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摔门而去。
俞泽看着慕娘的决绝的背影，心里一阵苦涩，她终究还是跟他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