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四小姐惨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腕,怒道:“你这个贱奴!怎敢对我下手?”
兰溪幽冷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气。
“哀家的人你都敢称呼为贱奴,那哀家……在你心中又是何位?”
“贱主吗?”
韦四小姐脸色瞬时煞白如纸。
她怎忘了!这不是在韦家!而是在兰溪这个毒妇面前!
祖父交代过无数遍,往后若机缘巧合和这位太后娘娘相处,一定得把尾巴夹起来,千万莫要将其惹恼了,否则倒霉的是整个韦家。
韦四小姐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和不敢,握着那抽疼的手指,笑得艰难。
“太后娘娘恕罪,臣女一时失言,还请太后娘娘莫怪……”
兰溪轻哼了一声,没再同她废话。
今日韦家姑娘折腾出来的一番动静,本不该由她插手的,直接差两个侍卫问询一下,将这韦家几位闹事的姑娘赶出去即可。
之所以将人请进来,是因她想瞧瞧这两位足不出户,却已被她的线人多次提及的韦家姑娘,都是哪路的牛鬼蛇神。
韦二姑娘,端庄有余,大气不够。
韦七姑娘,机灵有余,倒是惯会藏拙。
萧长卿肯定是要选秀的。
六月份,她将亲自操持萧长卿的选秀之事。
这两个姑娘,必要进宫一位的。
韦家那点算计,满京城的官员朝臣,都看在眼里。
出了一个韦氏血脉的皇上,得到了些甜头,自然再盼着有位韦氏血脉的皇后。
贪心不足蛇吞象……
要这么多,真不怕消化不了吗?
心中诸多云绪思索,随着案上茶叶的沉浮,渐渐熄灭沉落。
兰溪掩去眼底的风起云涌,看向那跪地匍匐,各怀心思的韦家姑娘。
索性将话说开了。
“往后,咱们总是要近距离相处的。”
“同在宫檐下,难免磕磕绊绊地打几场交道。”
“有些话,哀家得提前跟你们交代一下。”
“第一,无论你做了主子娘娘,还是皇子之母,别想着背靠韦家,背靠新帝,就能在宫里翻出什么花来。”
“这宫里头谁说了算,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后宫她是绝不可能松手的。
背后的安稳,得牢牢捏在手中。
“第二,哀家最厌烦那种打打杀杀之事,若让哀家知道谁不存好心,想在宫里杀出一条血路来……那便先问问哀家手中的凤印……给不给你们这个面子了。”
“若你们老实,后宫能给你们养老。”
“若你们不甘心,想扑腾蹦跶个花样出来……”
“那就别怪哀家狠心了。”
她不是容不下韦家这几个小姑娘,只是容不了清净的生活被打扰。
兰溪语罢,不看那面色哗然的姐妹三个,挥了挥手,将其驱赶出去。
出了包厢。
姐妹三面色都不好看。
韦四姑娘捂着自己那骨折的手,忍着疼,龇牙咧嘴地嘀咕。
“兰氏已是昨日黄花,日薄西山了都……她还嚣张个什么劲儿?”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向来都是皇后说了算,跟她有什么关系?”
韦四姑娘虽未指名道姓,但任谁都知道她在骂谁。
一旁值守的侍卫,冰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刮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