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这样复仇,太乏味……太无趣了。
更何况,萧烨的势力盘根错节,背后有无数张黑手,杀他一人,如何解恨?
她要亲手,一点点的剥去萧烨的伪装,斩断萧烨的羽翼,让他眼睁睁看着,他最在意的东西,如何被她……寸寸蚕食。
兰溪将明德剑收回,塞入剑鞘中。
扫视四周,淡声道:“本宫手持明德剑,在太和殿参与朝政,无人有异议吧?”
无人敢接话。
手持明德剑……别说是女子,就是七岁的黄口小儿……都有资格跟皇帝平起平坐!
这是萧祖赐给兰氏的无上荣宠!
萧烨更是一口气憋在胸腔,双拳猛地攥紧。
媚儿呢?
不是让她去捉奸了吗?
此刻兰溪跟那奸夫……不应该被绑在一起塞进地牢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朝堂之上!
但此时,萧烨面对满朝文武,面对兰溪手中的那把明德剑,再多的疑惑和恼怒,都只能强压下。..
深呼一口气,叫来宫人——
“来人!给皇后赐座!”
……
半个时辰后。
两队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紫檀木箱子进了太和殿。
一直隐藏在角落的兰义,终于找到了表现的机会,激动的冲出来,指着那箱子道。
“对!就是这个箱子!里面装着兰丞相意图造反的证据!”
……
“荒唐!”
看到那口巨大的紫檀木箱子,兰丞相再也忍不住了。
“这是亡妻留下的遗物,老夫从未在人前打开过,连老夫的亲生女儿兰溪和兰月……都不知其中装着什么东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敢断言称里面有老夫谋反的证据?”
兰溪也看向那口箱子。
连她和妹妹都不知道这箱子里装的什么。
兰义如何得知?还信誓旦旦?
“义父!死到临头你还不敢承认吗?有本事你把箱子打开!让大家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兰义态度猖狂而笃定。
兰丞相冷笑一声,缓缓扫视一圈,逼退了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后,这才从脖颈上取出一直贴身存放的钥匙。
钥匙上,是斑斑点点的铜锈。
兰丞相解释道:“正逢秋雨,老夫已数月未用这钥匙,难免染上些锈迹,让诸位见笑了。”
“老夫行得端坐得正,打开就打开!还怕你不成?”
兰丞相走到箱子前,正要去拽那铜锁——
“慢着!”
兰溪拦住父亲。
“溪儿?”
兰丞相开锁的动作顿住,“怎么了?”
兰溪眯眼,转身,暴力地扯过兰义的衣领,将他拖拽到箱子旁后,抓着他的脖子,残忍的往铜锁上狠狠一砸——
“吃里扒外的畜生!说!你什么时候偷开的锁?”
兰义瞳孔一缩。
呼吸停滞了一瞬。
下一刻,捂着被砸疼的脑袋,怒视兰溪,“你胡说什么!我根本没有碰过这锁!”
死到临头还嘴硬。
兰溪冷笑一声,将箱子上的铜锁亮于人前。
“秋雨连绵数月,这锁上全是铜锈,可你告诉本宫,为什么钥匙孔处的铜锈……都被磨掉了?”
“近日,绝对有人打开过这箱子,而且用的不是我父亲身上的这把钥匙!”
铜物会生锈,这是常识。
那钥匙孔处脱落的锈迹,确实不像正常磨损。
朝中诸臣,彼此对视,皆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深意。
恐怕,这所谓的证据真有问题!
萧烨也察觉到了殿内的暗流涌动。
冰冷的眼神扫向兰义,带着不加掩饰的狠厉。
不争气的东西!交代点儿事都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