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成恶毒村姑,我让首辅宠不停 > 第162章 夫君,我可能要生了
    钱先生意味深长地望了望表情一言难尽的沈秉呈。
    轻哼着摇晃着藤椅慢悠悠地说:“行,你不让我说我便不说,省得你媳妇儿嫌弃你,不愿意跟你过。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权当是行善积德了。”
    沈秉呈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从一旁拿起垫子细心地垫在冰凉的石头凳子上,拉苏漫漫坐下,随后转身坐在她身侧的另一个石头凳子上。
    他抬眸望着钱先生淡声询问道:“您老这些年都去了何处?音信全无。若非您此番出现,我都准备为您立牌位供奉了。”
    钱先生原本被问得挺心虚的。
    听到沈秉呈说要为他立牌位,气得差点从藤椅上跳起来,咬牙切齿道:“我还活得好好的,哪里需要你立牌位?净说些不吉利的话,呸呸呸!就算我死了,立牌位也轮不到你!”
    沈秉呈微微眯眼,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钱先生看了半晌,淡声道:“莫非师父又有了新徒弟?不需要我尊师重道了?”
    “没有!”
    钱先生没好气地说:“有你这个离经叛道盼着我早死的逆徒我都得少活二十年,若是再来一个,我还不得魂归九天?”
    沈秉呈扯了扯嘴角,沉默片刻后,低声询问道:“您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来让你养老送终啊!”
    钱先生悠哉悠哉地摇晃着藤椅,理直气壮道:“我教你读书习字,练武下棋,爬树下河,医术书法,让你给我养老送终不过分吧?”
    沈秉呈太阳穴突突直跳,抿唇沉默片刻后才淡声说:“您确定不走了吗?”
    “这个嘛,不太确定。”
    钱先生毫不犹豫地摇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哪里知道?反正我暂时不打算走,啥时候走再通知你。”
    师徒二人好些年没见,虽不显得亲近,却也没怎么生疏。
    钱先生半眯着眼拿起沈秉呈和苏漫漫的带来的糕点吃了两块,享受又惬意,赞不绝口,摇晃着脑袋感慨:“若是知道你媳妇儿厨艺如此了得,我早就来了,何必让你等这般久?”
    沈秉呈眸色淡淡地注视着钱先生,淡声说:“虽不知您当年为何要我年过二十才能
    前往京都城参加春闱,可我照做了,此番幸运,三元及第。皇上也下发了任职文书,两个月后便前去上任,师父若还记得当年之约,不妨现在告知我是何缘由。”
    沈秉呈这些年琢磨了很多次,实在想不明白当初钱先生让他必须要年过二十才能参加春闱的缘由。
    但钱先生是他实打实的师父,是他的启蒙师父,他愿意听从钱先生的建议,便空了六年不曾参加任何考试,而是沉住气好好读书,一举高中。
    钱先生盯着一脸认真的沈秉呈看了半晌,挠挠脑袋,疑惑道:“我有让你必须年过二十才能去参加春闱吗?你所说的约定又是啥事啊?”
    沈秉呈原本淡然的面色微变,他眸色沉沉地盯着钱先生,咬牙冷笑连连:“您老确定不记得当初所言了吗?”
    “干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
    钱先生被沈秉呈锐利的眼神盯得心里发虚,忍不住又吃了一块糕点,支支吾吾道:“当初你年纪太小,又傲气得很,我这还不是怕你去了京都城太过高调被人陷害耽误事吗?再说了,人生这般长,晚三年参加春闱怎么了?若非我让你晚三年去京都城,你能有机会娶到如此漂亮贤惠又有银钱的媳妇儿吗?你不知感恩便罢,还这般看我,真是没良心!”
    沈秉呈被气得大喘气,咬牙切齿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漫漫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安慰道:“夫君,师父所言不错,你当年考取秀才功名时年纪太小,不够沉稳,家里条件又没现在这般好,贸然前去京都城参加春闱,未必能高中状元。你沉淀六年,厚积薄发,三元及第,岂不美哉?何况,你若是提前去了京都城,便没有机会与我成婚了,你难得舍得不要我吗?”
    沈秉呈握住苏漫漫的小手,原本郁闷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他低声说:“若是让我选,我自然会选择留下来与你成婚,但师父却将与我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让我独自一人傻傻记了许多年,实在是让人气愤。”
    “我相信师父初心是为你好的。”
    苏漫漫轻笑着安抚道:“他是老人家,记性差,你不要跟他计较。以后无论发生何事,我
    都会陪你一起面对,你便不再是独自一人。”
    “我才五十岁,哪里年纪大了?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什么叫他不要跟我计较?还无论什么事你都陪他一起面对,怎么!欺负我孤家寡人啊?”
    钱先生没好气地反驳。
    苏漫漫扭头望向他,微笑着说:“您若非记性差,又岂会将与我夫君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我俩是夫妻,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相亲相爱、两情相悦,往后余生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该一起面对,我这么说也没错吧?”
    钱先生被酸得差点掉牙,没好气地下逐客令:“行了行了,一点都不知羞,你们夫妻俩若是没事便回家去,在我这里恩爱个什么劲儿?你说你挺着个大肚子,还往外跑作甚?回家歇息去。我这脑袋瓜被你们夫妻俩吵得嗡嗡的,想清净会儿。”
    沈秉呈也不想再跟钱先生纠结,站起身来打个招呼,牵着苏漫漫的小手慢悠悠地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日,张翠翠情况一天比一天好,柳大夫给她开了一帖药喝着就先回县城了。
    沈秉呈也没闲着,亲力亲为照顾苏漫漫,苏漫漫便让春香和秋蝉回县城去将前些时日准备生孩子要用的东西带过来,再带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过来守着,做好随时为苏漫漫接生的准备。
    “夫君,我腿脚有些肿了。”
    已经到了孕晚期,离预产期只有二十来日了。
    这段时间孩子随时都有可能出生。
    苏漫漫原本很害怕的,但有沈秉呈一直在身边照顾,每日给她把脉,查看身体状况,她便放心很多。
    但腿脚还是不可抑制地肿了。
    连鞋袜都穿不上了。
    苏漫漫眼底闪烁着水花,委屈巴巴地小声询问:“我这样会不会很丑?”
    “不会,一点都不丑,我的小漫是最漂亮的。”
    沈秉呈心疼地摸了摸她闪烁着泪花的眼角,轻轻地将她眼角的泪花抹去,眸色柔和地安抚道:“你的腿脚是有些水肿了,我带你出去适当运动,再给你按一按腿脚,饮食清淡些,好好休息便能缓解。”
    苏漫漫点头,乖巧地抬手抓住沈秉呈的大手贴在脸颊上,眸光温柔地望着他,轻声说:“夫
    君,虽然我从未生过孩子,但我知道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知道我很怕痛的,但为了你和孩子,无论再怎么艰难,我都会坚持下去。”
    “小漫,我知道生孩子有一定风险,可恨男人没有孕育子嗣的能力,我宁愿怀孕生子之人是我,也不愿你遭受这般罪。”
    看着苏漫漫一日比一日憔悴,腿脚都肿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可临盆在即。
    他再怎么心疼,也只能按照稳婆和大夫的建议带着苏漫漫适当运动,吃好喝好,保持愉悦的心情。
    “与你生孩子,我心甘情愿。”
    苏漫漫轻笑着说:“我本是一个怯懦之人,怕痛怕死又矫情,可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与你我血脉相连,便什么都不怕了。”
    “辛苦你了。”
    沈秉呈心疼地抱了抱苏漫漫。
    “不辛苦,有些人生孩子艰难,但也有人很轻松,我们这段时间都有适量运动,我想应该不会太困难。”
    苏漫漫低声说:“只要有夫君在,我便什么都不怕。”
    沈秉呈好歹是原书男主。
    跟他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她相信她一定有上天眷顾。
    钱先生一日三餐都来沈家跟沈家人一起吃,时不时给孩子们带一些小东西,偶尔兴致上头也会教孩子们读书写字。
    但沈家几个孩子都不是读书的料。
    一个字教了好几遍都教不会,气得钱先生直呼朽木不可雕也。
    张翠翠身体养了十几日,每日好菜好饭的吃着,总算好起来了。
    在一日凌晨,苏漫漫被痛醒,她刚轻哼了一声,沈秉呈立马睁开了眼,侧身温声询问道:“小漫,怎么了?”
    “夫君,我肚子疼。”
    苏漫漫倒吸了一口冷气,拧着眉头说:“我可能要生了。”
    “好,别怕,我现在就去叫人。”
    沈秉呈刚准备翻身下床,苏漫漫就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腕,睫毛轻颤,脆弱又害怕地小声说:“夫君,你别走,我不想一个人。”
    “好,我不走,别怕,我不让你一个人。”
    沈秉呈抱着苏漫漫轻哄了几句,低声说:“你别害怕,我先给你把脉看看情况如何。”
    “好。”
    苏
    漫漫点头,疼得浑身冒汗。
    感觉肚子在抽搐,里面的孩子往下坠,她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沈秉呈没有面对产妇的经验,他给苏漫漫把脉确定她身体情况还好,便扬声叫人:“外面守夜的人还在吗?赶紧将稳婆和春香叫来,小漫要生了。”
    “在在在,姑爷,奴婢这便去叫人。”
    外面守夜的秋蝉急忙应声。
    不消片刻,沈家所有人都醒来了,全都在外面等着。
    两个稳婆赶紧跑进屋来查看苏漫漫的情况,松了一口气:“姑爷,您先出去稍等,小姐情况不错,大概要半个时辰之后才能生下孩子。”
    “夫君……”
    苏漫漫一听稳婆让沈秉呈,就急得眼睛都红了,小手紧抓着他,摇头道:“不要走,我害怕。”
    她前几日还总给自己心理暗示。
    觉得自己一定能挺过去。
    暗示自己不要害怕。
    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根本承受不住。
    “我不走,我陪在你。”
    沈秉呈点头,侧头对稳婆说:“你赶紧替你接生,我在这里守着她。”
    “这……这不合规矩。”
    稳婆震惊道:“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男人陪在床边等妇人生孩子的道理。”
    生孩子脏,若是男人沾染了,容易招惹晦气,但凡有点规矩的人家,都不会让男人陪着。
    “别人不陪,不代表我不可以陪,你这么多废话作甚?若是没能耐,就出去让别人来替小漫接生。”
    沈秉呈见稳婆不赶紧接生,废话还这般多,眸色瞬间变得锐利,冷声道:“莫要再让我重复第二遍。”
    “好好好,我这便替小姐接生。”
    稳婆被沈秉呈冰冷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颤,立马忙活起来。
    一盆接着一盆的红色血水从屋里端出来,苏漫漫的痛呼声几乎没有断过。
    春香和秋蝉在外面守得心急如焚。
    “怎么办?怎么这么久还没好,都快半个时辰了吧?”
    春香急得火烧眉毛,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秋蝉也十分担心,默默为苏漫漫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