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病弱美人人设不能崩 > 第二百零九章:容易出事
    南星走近看着安静的躺着的黄粱十分不适应,握着的拳头攥的格外紧,最后也只是道:“该说的小姐都说了,我便不交代了,一路走好。”
    说完原本干燥的眼睛又湿润起来,顿时泣不成声。
    棺材缓缓地盖上,严丝合缝,卢显和杜陵将钉子楔入,沉闷的敲击声不绝于耳。
    谢清月就这么站着,坚定的像一座高塔。
    看着棺材缓缓入坑,她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情绪全无。
    “闻七,去查今日大慧寺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都要清清楚楚,黄粱何时去的,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又是何时出来的,为何下山,下山时都有谁看到了,我都要知道。”
    “是。”
    “不必藏着掖着,我谢府的人没了,大慧寺责任重大,多带些人去,最好去颐安王府带些府兵。”
    “属下明白。”
    闻七领命去办,谢清月转头看向南星:“你想守在这,还是去查邓府。”
    南星绷着脸红着眼睛开口,声音沙哑:“我去联系盯着邓府的人。”
    “去吧,带上卢显。”
    南星离开,谢清月蹲在墓碑前一言不发的烧纸,烟火徐徐升起,飘在空中消失不见,如此反复。
    林间树影斑驳,并不燥热,反而泛着丝丝凉意。太阳从中空偏移至西边,似有垂落之意。
    谢清月坐在杜陵搬来的矮凳上,一本一本的给黄粱烧着话本。
    一旁放着的箱子才烧下去一大半,可见他攒了多少。
    素白的衣衫随着手臂的晃动沾染尘土,灰烬落下连发间都染了白灰,谢清月恍若不见。
    闻澜之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陪了许久的谢致见闻澜之来了缓缓地摇了摇头,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不如安静一些。
    闻澜之与谢致并排而立,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谢清月一本一本细细的烧。
    夕阳西下,半边天的晚霞美如幻境,山林里有一种静谧的美。
    烟尘袅袅,似故人来,似故人去。
    “小姐!”南星带着卢显赶了回来。
    “邓府今日除了邓夫人和邓湘宁都出去过,邓宽早朝后与人约了看戏,自入了兰草堂后至午膳才出来,和人用了午膳才回府;邓吴氏与邓琉瑛一早去了锦绣庄看样式,也是差不多到午时才出来;邓文书和夫人秦蓉玉去秦家走动;邓文彦带着人去了大慧寺,如今还没有回来;邓文林一天都在国子监;邓茹心和几个姑娘去游湖,没有异样。”
    许久没说话的谢清月声音有些失灵喑哑:“这么说来只有邓文彦比较有嫌疑。”
    南星出去跑了一圈理智逐渐回笼,她道:“但据卢显说,黄粱是在去大慧寺的路上出的事。”
    邓文彦还在大慧寺,若是他带去的人手都不曾离开,也很难确定是他。
    谢清月拿起树枝翻了翻话本,使火烧的更旺些,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在她脸上,让人瞧不清神色。
    “邓文彦与大慧寺关系匪浅,若他想做并不需要他的人动手。”
    谢清月似乎笃定了就是邓文彦干的。
    “左右都是邓家,没几个是无辜的。”都弄死好了。
    在场的人似乎都听出了谢清月的言外之意,一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闻澜之上前接过谢清月手里的树枝,虚虚的握着她的手蹲下来,一言不发的动作。
    谢清月轻轻地挣开,拿起最后一本摊开放进火盆:“把衣服拿来。”
    空着的箱子被抬走,一箱崭新的衣物被放置在了原来书籍的位置。
    谢清月将衣物捏在手上,笑了:“每次都要祥云纹,也不知有什么用。”还不是连命都没保住。
    衣料燃烧的味道呛鼻,谢清月忍着咳嗽烧了一件又一件。
    闻澜之想拦却被她推开,直到所有衣物都烧了个干净,她才转身捂着口鼻狠狠地咳嗽了起来。
    撕心裂肺。
    此时天色渐暗,蝉鸣重启,整个世界好似又运转了起来。
    谢清月被闻澜之扶着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
    “回吧。”
    谢清月倚着闻澜之,一步一步的走出旧山陵。
    上了马车喝了一口热茶,谢清月疲惫的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
    闻澜之知道此时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便不做声的陪着她,不一会谢清月便靠在他的肩上睡了过去。
    一天了,除了早上去太子府之前用过膳,便什么都东西都没吃过。
    她的身体又未全好,自然是扛不住的。
    闻澜之将人送到晚月阁,又坐了一会才离开,又多了些事情要做,他不能久留。
    闭着眼睛的谢清月在他离开之后缓缓地坐了起来。
    “阿星。”
    南星送完闻澜之出去,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谢清月的喊声。
    “小姐,火上温着粥,我去端给你。”
    “阿星。”
    南星转身的脚步顿住,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小姐?”
    谢清月眸子里毫无情绪,冰冷的像是数九寒天的风雪。
    “派人去黄粱出事的路上守着,一辆马车拉那么多人,容易出事。”
    南星双手置于胸下,屈膝敛眸:“是。”
    南星领命出去,谢清月靠在床头看着忽明忽灭的灯火走神。
    她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会忽然的离开,毕竟这个世界不像她原本的世界那样危险,她自认让他们所做的事情并不十分危险,对此也很放心,却不想最不容易出事的人却出事了。
    她百般算计千方计较,将自己隐藏的极好,原是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但这个世界上最难防范的就是意外。
    黄粱定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对方小心不得不灭口,所以才招致祸患,就如同当时的驸马一样。
    只是驸马身份贵重,贸然出手容易引火烧身,才有了那般缜密的计划;黄粱不过是一个谢府的仆从,他们自然不会多费心思。
    但黄粱于她们来说并不是普通的随从。
    谢清月主仆感很淡,小时候初来时还不太适应,时间久了知晓改变不了境况,便只能学着适应,身边的人都知道谢二姑娘平易近人,其实是谢清月将她们当成拿工资干活的下属,从未觉得她们低人一等。
    黄粱与她们相处了四年,性格摆在那里,他们更像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