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病弱美人人设不能崩 > 第九十四章:驸马意外
    “闻公子来了,小姐且泡着。”南星擦干净手端着水出去,留谢清月一人独自泡着。
    谢清月的目光随着南星的身影移到门口,便看到了闻澜之的身影。
    “手怎么了?”闻澜之进来便闻到了药味,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了,担忧的快走了几步过来。
    谢清月将手从药盆里拿出来,举着给他看:“没事,就是手腕有点疼。”
    闻澜之拿上帕子细细的将谢清月的手擦干净,温润的指肚轻轻揉着泡的泛红的手腕。
    “怎么累成这样。”语气带着浓浓的心疼。
    虽然不知道在忙什么,总归是受累了。
    谢清月就这么瞧着闻澜之低眉敛眸认真的给自己揉手腕,烛光打出闻澜之浅淡的影子,像一团雾一样,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的存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待着。
    闻澜之来之前想问的也没问出来,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些也没有很重,他只要知道谢清月平平安安的,在他能够看得到够得着的地方就可以了。
    她所做的事情,必然是需要去做的。
    谢清月若是愿意告诉他,自然是不必他问的,若是不愿意告诉他,他问了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看着谢清月休息后,闻澜之收起心思直接回了大长公主府。
    “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吗?”郎末不解,这些时间闻澜之可是一直都住在闻府的。
    闻澜之摇了摇头,他只是忽然看到谢清月这样忙碌,想起了被他搁置了
    许久的东西。
    闻澜之回府之后让人不要去打扰大长公主,自己直奔驸马的书房。
    这么多年他的书房一直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日常打扫都是大长公主一个人做的,哪本书放在什么位置,桌案上未完成的画作,角落给闻澜之编制的小玩意儿,这些都带着驸马的痕迹。
    郎末掌灯将书房点亮,慎重的问:“殿下可是发现了?”
    闻澜之没开口,从书架上拿出一本磨损有些严重的册子,虽然保养的极好但是因为经常翻阅远比其他的要更有岁月感。
    “他们都说父亲的死是意外。”皇帝、秦鹄、邓宽、姜赴,所有与驸马关系不错的人都这么说。
    他们也都很用心的去查了,但事实就是,整个事件的的确确的就是意外。
    没有人知道驸马上元节会去节会灯市,就像没有人料到灯会上一个小孩点了炮仗,从而导致许多人争相后退险些造成踩踏,而这些明明距离驸马很远,可就是这踩踏前的拥挤,让挂在最高处的重达百斤的灯笼撑点无意位移,间隔一炷香之后倒塌。
    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位置,偏偏驸马就站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一切都是无法预料的,众人排除了各种可能,只剩一个意外。
    郎末没说话,这事他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按照当时的情形看,的确非常可能是意外。
    但是大长公主不信,闻澜之也不信。
    没有证据,可大长公主每次去见驸马都
    会莫名其妙的有这种感觉,闻澜之亦然。
    闻澜之不再开口,而是拿着那本册子细细的看了起来。
    驸马有记事的习惯,小到每日吃了什么,大到衙上一些大为不解的事情。
    比如一件事明明一天就可以做完,为什么要干半个月。
    这个册子上记录了驸马从入上京科举之后的所有事情。
    大长公主已经将其翻了无数遍,闻澜之亦然。
    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册子上的只言片语找到什么线索,可多年过去了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只有一句与上元节有关。
    ‘秦鹄那厮跟我炫耀上元节要带夫人去灯市,我才不羡慕,我要和夫人儿子一起做花灯。’
    是的,那一天父亲母亲约好了要一起做花灯,而他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但驸马那日下衙的晚,本该直接回家的却不知为何绕了远路去了灯市,出事的时候秦鹄又在现场。
    故大长公主记恨了秦鹄许多年,连带着迁怒秦家,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好脸色,便是皇后娘娘亦是如此。
    闻澜之从不算复杂的记事里了解了许多他不曾了解过的父亲,很善良正直,有时候又很记仇,有仇一般不会过夜,因为自己会睡不着。
    时隔三年他又拿起了这本记事,再次翻看依旧有不同的心绪。
    他拿出纸笔,一边看一边记录,将出现的人事物都摘出来。
    谢清月在闻澜之走后躺了一会睡不着,瞧瞧的起来摸到了南星的屋子。
    南星果然也
    没有睡。
    谢清月爬到南星的床上,挤着她问:“你怎么不开心了。”
    南星嘴硬:“没有不开心。”
    谢清月:“还骗我?我今日看你盯着死亡名单看了许久,是因为这个吧。”
    南星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谢清月道:“但是人性并不能用穷富、权贵与庶民来衡量。”
    “世家大族身居高位,被人捧着的感觉让他们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在他们眼里最下等的等同蝼蚁,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看到蚂蚁会去想不能伤害它吗?踩了它会有负罪感吗?”
    南星:“可他们都不是蚂蚁。”
    是那些世家权贵的同类,他们残害同类却觉得理所当然。
    谢清月笑了一声,道:“所以我说人性复杂,你瞧那些死亡名单里有一半的人出自官员府中,这些官员上一辈多是贫苦人家,便不是也富裕不到哪里,全凭自己争气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他们不是世家,没有常年身居高位,可依旧视人命如蝼蚁。”
    “人一旦达到了某些阶层,便会以高人一等的心态对待他底下的阶层,能守得住本心的很少。”
    南星无法反驳。
    谢清月在黑暗中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不是穷苦人家知人间疾苦,而是他们本身就疾苦,且无法去改变这样的疾苦,如果他们成为权贵,站在了高处,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像权贵对待他们一样对待与曾经的自己一样
    的人间疾苦呢?”
    南星憋屈:“你这是诡辩。”
    “你就当是好了,那你再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