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握住这把仿造帝国制式的动力剑时，传感器与扫描元件立刻反馈出握把的摩擦力水平、武器重心偏移角度、最大出力、能量储备等。
这种感知没有兴奋，也没有恐惧，只是将其记录为“可用于战斗的武器，需进行 47项参数校准协调。”
接着攻击便毫无预兆地开始了。
基因原体出手的刹那，西吉斯蒙德的光学传感器立刻捕捉到异常的扰动。
长剑破空的轨迹在视野里自动生成红色预警线，但活体金属手掌早已更快地精准挥出长剑。
“太慢。”
低沉的呵斥声晚于冲锋而来，而佩图拉博看似沉重庞大的身躯早已化作毁灭的飓风。
西吉斯蒙德的矩阵战斗演算模块瞬间再次筛选出最优方案，金属躯体如活人般灵巧地侧移避让。
密集的攻势仿佛山崩般倾泻而下，他的光学传感器不断进行帧补偿，勉强跟上对方的动作。
动力甲内部的活体金属如肌肉般自动变形，让表面的陶钢改变角度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下致命攻击。
每一次剑刃相撞或是划破他的防御，都迸发出刺目的能量火，过载警报滚动播放在他的目镜视网膜上。
思维矩阵战斗模块的运算结果中忽地涌出数以百计的方案，西吉斯蒙德的机械身躯没有丝毫犹豫地凭着“直觉”选择了其一。
他主动暴露左侧承受重击，将全部能量灌注到右臂。
炽热的蓝色剑光划破空间，却在即将命中时被另一柄剑脊震开。
反震力与随之而来对他侧肋的一剑让他的金属骨骼发出刺耳摩擦声，视野有一瞬间的扰动。
“尚可。”
佩图拉博看似面无表情，但面部表情捕捉分析告诉西吉斯蒙德，他现在其实还挺满意。
随着原体收起了他的剑，那种再次进入终结黑暗的感觉如潮水般消退了。
西吉斯蒙德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诊断系统正在疯狂弹出损伤简报：护甲破损、冷却漏液、能量储备过低……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立即启动自我修复功能——在第三次测试中添加的代码要求他将对方的优先级置于其上。
他机械地挺直身躯等待下一道指令，视网膜上不断滚动着战斗数据的快速复盘，看起来依然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没有痛苦，平静，当然。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西吉斯蒙德心中总会萌发出一些他自己也无法描述的东西，就像他总是能选中那个正确的攻击方式，从未学习过战斗的时候总是能击中敌人的破绽。
但他现在依然不太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不过这既然不是被禁止的，那么他就将其判定为被允许的。
还有一点他能肯定，佩图拉博并不讨厌他的这种机械式表现，虽然他总要求他再“类人”一些，但他其实对此又有种得意而隐匿的宽容。
逻辑回路的综合分析认为，这种情绪可能是因为他是他的机械造物，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的反应堆表面镌刻的是一枚银色骷髅徽章而不是拳头徽章。鉴于钢铁勇士与帝国之拳军团之间的……
一道数据指令就像划破天空的闪电一样被送进他的思维矩阵，打破了他正在开小差的思绪。
西吉斯蒙德用一种最近似惊讶的情绪抬头看着背对着他正在工作台上忙碌的原体。
“既然战斗技艺方面没有问题了，那么你有24小时修复和准备时间。”对方的声音中满是沉郁的烦躁，“我要把你投放出去进行第一次自由测试了。”
“遵命。”
对方顿了顿，“切记。”
佩图拉博对他说。
“你对测试星球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任何责任。因为西吉斯蒙德对其他人来说，已经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