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沉略微有些遗憾,但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
可也就在这时,让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他的话,陈沉头也没回地瞄准了下一个目标,随后继续说道:
“步兵团的人给我顶上去!不要一个一个去送,全部一起上,把他们围死!”
“注意隐蔽!”
“部署炸弹!准备引爆!”
“炮火支援?”
但,随着后备力量的迅速补充,这样的缺口也迅速被填补。
“我们已经遇敌!他们火力很猛!”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重新找个位置吗?
自己手下这帮炮兵可不是卡肖那帮经过老美训练的精锐,直瞄炮击能玩明白就不错了,想玩间接炮击,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没办法,蒙吧。
“我今天就要他们死!他们不死,伱们替他们死!”
“明白,司令!”
它上一次出现在蒲甘,是在去年。
但只是,他试过了,就没有什么后悔的。
“嘶——”
当初把机场设在莫岗,也是为了尽可能保证隐蔽性、保证他的安全。
他知道,现在的局势,绝对已经到了所谓的“最后时刻”了。
东风兵团的处境已经变得无比艰难,当然,这种艰难并不是因为克钦那边毫无准头的炮击,而是因为他们毫无花哨、就那么层层迭迭推上来的步兵!
万万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自己的处境却会比他还要惨!
“今天就是死局,不是得罪北边老,就是得罪美国佬!”
“烟雾弹!封锁射界!”
“克钦军怎么可能打成这样?吃错药了?!”
但他的副官却已经忍不住了。
上面坐着的,是全副武装、头戴夜视仪的士兵。
在行进的初期,克钦军团的伤亡非常大,甚至东风兵团一个小队两三个人,就能把锋线一个节点上十几个人打得全军覆没,形成突围缺口。
己方的人数越少,优势反而越大。
“你别以为现在是战时我就不能临阵斩将,如果留不下那些人,我亲手毙了你!”
但,对方攻击的坚决程度、以及战法的高明程度,却都超过了陈沉的预期。
“友军中弹!友军中弹!”
黑鹰。
那个凯普修斯背后代表着多大的分量,哥吴古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停什么?!”
但死在自己地盘上的这个,可是正儿八经的将!
局势一瞬间如同双子塔一般崩塌,在跨过某一条界限后,东风兵团这边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从掩体后面探头了。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战术,就是一个字,推。
一个一个的回复传来,炮声越发密集,但哥吴古的脸色却一点都没有好转。
所以,陈沉从始到终都没有对“大装备出口”抱有太大希望,尤其是没有对“空中大装备”出口抱有希望。
“明白,继续开炮!”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惨败,而更惨的是,对方从头到尾,也就仅仅出动了一个十几人的小队,外加几架飞机而已!
“这边!”
你再怎么强,我几百个人在有准备的状态下,难道还打不死你十几个人?
很多想做、并且有能力做的事情,还真就不能去做!
哥吴古相信,那个时候才是真正见真章的时候。
炮兵掩护下,第一个作战团数百人形成松散防线从三个方向包围大浪速山头,见到人就打,发现哪里交火就往哪里聚集。
十几发炮弹打出去了,直升机所在的那处高地,愣是一炮都没挨上!
哪怕最近的一炮,距离高地也还有上百米的距离,炮弹的口径再大,却也伤不了直升机半点!
“什么都不用管,出了事情我兜着!”
“打,给我狠狠地打!”
堆我都堆死你了!
听着无线电里的回报,哥吴古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几分。
“现在不是我们死就是他们死,我们干掉了关键人物,麻烦大了去了!”
“就算打不准,起码也是个掩护!”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刚刚还在坚持的东风兵团立刻转入了撤离的节奏。
“但是.问题不是打得准怎么办,是打得不准怎么办。”
“你不会用防空导弹?要不要我亲自去教教你怎么用?”
副官走到哥吴古身边,试探性地开口说道:
“司令,我们的炮,是不是先停一停?”
同一条锋线上,至少有上百人获得了开火的射界!
原因很简单。
“明白!”
实话实说,在丛林之中,如果东风兵团有闪转腾挪的余地,那无论如何,哪怕再来两千个人,陈沉也自认可以处理得游刃有余。
“绝对不能让他们的直升机再飞起来!”
陈沉话音落下,杨树猛地一缩头,一串短点射的机枪子弹直接从他头顶掠过。
陈沉立刻做出了决定。
“林河!林河!送伤员走!”
他们的速度快得惊人,短短几个快速突击,南侧薄弱的锋线瞬间被突破。
可是,现在是2011年。
特种兵虽然是特种兵,但无论如何,他们也只是“兵”。
东风兵团没有任何便宜可占,只能跟他们硬碰硬地玩排队枪毙。
这个时间节点上,北边那是内忧外患,孤立无援。
“撤!撤!把人拖出来!掩护射击!”
“我中弹了!需要接应!”
“让你来选,你选谁?!”
两架直升机注定保不住了。
整个克钦的高层都已经因为这件事情而震怒不已,回想起刚才接到甘双电话时对方的那些话,哥吴古简直觉得自己的冷汗都在忍不住地往下流。
这一刻,人数的优势展露无遗。
相邻战位上的队员立刻把一个弹匣朝陈沉丢去,陈沉伸手一捞,顺势便将弹匣插进倾斜着的枪里,紧接着按下空仓挂机按钮,透过右侧铁瞄瞄准敌人瞬间扣动扳机,砰的一声,从命中到毙敌,只花费了不到两秒钟!
一旁的杨树同样换下了已经打空的弹匣,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m107的前端,滚烫的枪管立刻送了他的手一个巨大的水泡。
那一次,它是坠落在蒲甘的。
但这一次,它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