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尧清楚,要是何林能做这个决定的话,便不会来问自己了。
“他在看到月儿前,发生了什么?”
小姑娘当时的话,绝不会是空穴来风,而且,以拐角后的方向,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才对。
孟常义是一个小心的人,如果是见什么重要的人物,绝不会独自一个人的。
但保镖都在前方,后面的人是少之又少。
显然,他是怕人知道。
温犹豫着,轻咳一声,“让何林跟你说。”
他偏过头,注视着在冷风之下,微微荡起波澜的海面。
云州这盘棋,已经沉寂了太久。
云梦茜就如同海上漂浮的一粒微不可见的花瓣,可偏是如此,才将海浪搅起,任谁都无法自顾。
他能亲眼见证她的改变,也是好的,至少,在他生命的终点前,有过一场美妙而绚烂的风景。
何林接过电话后,尴尬的问道:“老板,您现在是一个人吗?”
“你说。”
“孟常义是独自从房间中出来的,而他房中的床上,躺着梁成。他死亡不久,不超过一周,不知道孟常义用了什么,尸身没有腐坏,像是刚死。”
要不是他身边有这位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温,可能他也会认为是孟常义害死了梁成。
唐景尧微微皱了下眉,回想起小姑娘的话。
“所以,是确定了什么?”
何林自己也清楚,可能是表达太隐晦,所以老板才没有听出来。
“孟常义对梁成,很是珍惜,房间是精心打扫过的。听保镖们说,那里从三天前就已经没人进去过了,所以,这都是他亲手所做。”
忽然间,他觉得温对孟常义一枪爆头有些惋惜了。
“将人和尸体先送到冷库去,晚些时候让江言查看过具体情况在说,对了,将此事告诉大伯,他应该也有兴趣查验。”
孟常义的离开,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但他的背后,就没有人在操控了吗?
目前来说,唐景尧还不能确定。
挂断电话后,小姑娘也被送进了高级病房。
江言摘下口罩,深吸一口气,“还真是惊险,伤口在深一毫分,就会擦破大动脉了。”
唐景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此时才重重的落下。
他俯身看着已经睡过去,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无色的小姑娘,心疼的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想知道是不是,还是微凉的触感。
“诶!”
被江言打断,他也才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迹,转身去整理。
江言也知道他来的急,而关久和何林都没有跟来,想必是有要事忙。
“给,这种时候,就别挑那么多了,先换上吧。”
唐景尧看着他手中拿着白色的衣裤,道了声谢,换好后才出来。
“还有事?”
江言没走,刚调好了云梦茜的输液速度,“这次是跟谁有关系?”
唐景尧记起小姑娘跟自己提起的人,“唐代斯,你知道吗?”
“他不是早都去世了吗?你们怎么会查到他?”
男人眉心微蹙,隐隐升起一丝寒意,“应该没有,梁军都能死而复生又再次死去,如果这人知道的太多,又怕人追踪,是我的话,就会隐姓埋名躲藏起来。”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唐景尧疑惑的看着他,“你还记得,穆北泉当年是怎么与我们凑到一起的吗?”
“我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不知道你们大学时候的细节啊,当时不是说,他救了你一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