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两年间,她已经把这位,表面冷酷,实则内心温柔的男人,当做是父亲了。
不等唐景尧反应,她先一步将电话挂断。
“如果会让你为难,我可以联络其他人去救雷叔吗?”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他。
唐景尧拨通何林电话,“去雷铭家,无论面对谁,都将人给我救出来。”
“是。”
“月儿,这样够了吗?”
倏然间,她感觉周身隐隐泛寒。
抬眸对上他清冷的视线,抿唇点点头,没在说话。
“月儿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梦茜皱了下眉,声音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景哥哥再问什么。”
“我父亲害死伯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闭了下眼,神色恢复如此,她淡淡笑着。
“哪里就这么容易相信呢,万一雷叔也不清楚呢,万一,他也是被人引导而这样认为呢?可能性有很多,景哥哥别认真。”
说着,她轻轻拉住男人衣袖。
“你若是不信,怎会不与我说?”
小姑娘沉下脸来。
唐景尧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一定清楚真假,所以才会如此笃定来诓骗自己。
第一次,他轻轻扯开温柔的小手。
“月儿,你从未信我。”
“两年前如此,哪怕这两年朝夕相处,你也依然极力保护自己。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你名义上的丈夫,但实际,你难过时,更愿意一个人躲起来,哪怕,你走都走不动,倒在别人怀里,也不让我碰你一下!”
云梦茜感觉心被万千把剑穿过。
疼的发冷,每一处伤口都如同破风箱般,呼啸而过,直至在无处可伤,痛才渐渐平息为麻木。
男人笑着。
一向俊逸的脸上,此时将温暖取而代之的是森森寒冷。
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封,将他仅存不多的热度尽数掩盖。
“你看,你连解释,甚至连骗都不愿意骗我一下。月儿,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都不如一个陌生人?”
他轻轻托起温热的手,“要是陌生人向你求救,你恐怕都会回头对吗?”
“可我如今,都要疼死了,你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
“月儿,是不是我说过的话,你连一个字都不曾信过呢?”
忽的安静下来。
唐景尧将她的手放在膝上,后退半步。
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小姑娘,心仿佛被硫酸腐蚀,点滴不剩。
“你父亲说的对,你真不应该嫁我。”
说完,他转身离。
脚步匆匆,半秒都没有停顿。
病房的门被带上,房间中的安静,让她觉得窒息。
云梦茜连攥紧手上残留的温度都做不到。
无力,疼痛,哀伤。
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地上了。
向前一步。
“砰!”
闭眼前,她记得那扇紧闭的房门。一如她从有记忆起,便是这般。
她,从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
而她认为,这两年的梦,怕是上天赐予她,最后的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