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纸包。
我每日被迫吃着何非端来的各种难吃的清水面,心头真的是五味杂陈。
外面风雨已停,硕大的圆月挂在空中,月光洒进房间。
“麻烦你了,我吃饱了。”
何非接过碗,挑了一下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不过语调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合同里写好的,你要照顾好我,合同才会生效。
我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将一大碗面条悉数消灭。
我一时竟有些呆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
“果然不说话的时候最好看。”我这么想着,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
我紧咬着牙根儿,想要说话,无奈舌根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迷蒙中,我感觉自己正慢慢地升到半空,落入到柔软的云朵之中。
来,都吃了。”
因为我每吃一顿,那合同上面的金额就会减掉一部分。
等等,这歌怎么这么熟悉?
“什么?”我登时血气上涌,我如果有力气起身,第一件事一定会掐死面前这个倒霉的何非的!
“康复餐。”何非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满眼真诚。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企图用自己恶狠狠的眼神杀死对方。
他的身上仅盖着那件西装外套,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我默默地接过,眼圈已然红了。
我肆意地沉浸其中,就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飞鸟。
除了爷爷,我没有吃过任何一个人做的饭。
我一脸无奈,不管怎么说,这也总是他的一番心意,我不忍心拒绝。
何非此时正安静地靠在椅子上,一如既往地看着戒指发呆。
“好吃吗?”何非满眼期待地凑过来。
纸包是打开的,里面是十几粒药片,有几片已经湿了。
“那怎么行呢,你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这康复餐必须按顿吃才行。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病发,我竟然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
凌晨三点四十分。
他此时赤裸着上身,头发上,有水珠滴落。
可是你看你现在,住在我的床上,甚至连饭都得我来做,那么这份合同,是不是也就不能作数了?
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登时一阵齁咸差点把我送走。
何非这才起身,顺着我的视线的方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
“谢谢,”我说。
可是我若是不吃,那何非就像是蛊惑人心的魔鬼,每次都能用各种理由“逼”我吃下。
“什么嘛,不仅是个小结巴,还是一个小瘸子,更是一个小病号!”
身上盖着被子,额头上是一条温热的毛巾。
他简直就是在以此为乐!
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何非已经把一只碗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愣了一下,心头竟然有些酸。
捡到何非的第八天,我第一次推开房门。
天空澄明。
清新的空气卷在微风之中,到处都是青草与大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