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魔首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嘶吼。
“你纵有至宝,也休想彻底磨灭圣物印记!吾主终將降临……”
天帝依旧漠然,这一次,他做出了第二个动作。他並指如剑,朝著那魔首以及其庇护的骨片虚影,轻轻一点。
悬於他头顶的混沌钟,钟体上铭刻的万妖朝拜、地水火风等古老图案微微一亮。
“镇。”
咚!
一声仿佛来自混沌太初的钟鸣,悠然响起。
这钟声並不响亮,却瞬间传遍了诸天万界,一切时空。钟声所至,沸腾的天地元气瞬间平復,破碎的空间碎片凝固然后倒流重组,紊乱的时间长河被强行捋顺、定格!
那魔首周身勉力支撑的幽暗领域,在这混沌钟声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寸寸碎裂。钟声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魔躯,穿透了他的元神,甚至穿透了那一道挣扎的骨片虚影。
时间,对於魔首而言仿佛被无限拉长。他脸上的疯狂、恐惧、绝望都凝固了,他的思维、他的魔元、他的一切存在痕跡,都被这钟声从运动的状態,强行镇压为绝对静止。
並非冻结,而是“镇”之大道本源的体现——剥夺其一切变化与存在的根基。
下一刻,微风拂过。
魔首那凝固的身躯,连同那一道挣扎的骨片虚影,如同阳光下的露珠,悄然蒸发,没有留下任何痕跡。仿佛他们存在的概念,都被从那一片时空之中彻底抹除。
混沌钟,一响之下,镇压鸿蒙气运,梳理地水火风。岂是区区域外魔物残片所能抗衡?
钟声余韵裊裊,战场之上,天地清和,已再无一个站立的魔物。
天地间,只剩下残破的星河,明灭不定的天罗地网大阵,以及无数惊魂未定、望向那天上帝影的目光。
雷、火、斗三部正神慌忙上前,拜道:“小神等无能,致使駙马罹难,请陛下治罪!”
天帝收回了天地烘炉,混沌钟亦隱没於无尽神光之中。他负手而立,帝袍在虚空中无风自动,周身瀰漫的威压渐渐收敛,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冰冷却未曾减少分毫。
他目光扫过跪伏的眾神,以及远处那些隱晦波动、来自各方窥探的神念,最终望向轮迴的方向,沉默了片刻。
“非你等之过。”他的声音恢復了平日的淡漠,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定论,幽幽的说道:“此魔物蹊蹺,非属此界天道,能克制朕赐予之权柄力,背后恐有滔天因果。”
“至於此间之事,”天帝的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电,扫视虚空,冷然道:“朕自会彻查。凡与此魔物有涉者,无论来自何方,背后是谁,朕必追查到底,绝不姑息!”
这番话,既是说给天庭眾神听,更是说给那些隱藏在暗处窥伺的各方大能听。语气中的决绝与杀意,令诸天万界的强者心中都为之一凛。
言罢,天帝身影缓缓变淡,最终消失在虚空之中,返回凌霄宝殿。那笼罩战场的恐怖威压也隨之散去。
直到天帝离去许久,战场上的眾神才敢缓缓起身,望著满目疮痍的星河和空荡的魔域,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尤其是天帝手持至宝、言出法隨的无上神威,,皆感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