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涛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王烨那凝重且严肃的脸色之后，他瞬间明白了一切。
于是，刘涛不再说话，默默转身离开。
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刘涛决定去做另一件事。
方才，宋朗在彻底发疯之前，说出一个地址，刘涛打算去那里看看。
至于说现场……
刘涛回头看了一眼王烨，还有紧急赶到现场的其他领导，刘涛摇摇头，挤出人群，驾车快速离开这里。
王烨注意到了刘涛的离开，但他并没有阻拦，现在救人要紧。
武警的行动十分迅速。
通过橱窗，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之后，他们就决定从正门突破。
“轰！”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罗斌花费重金打造的大门被轰开。
在大门轰开的瞬间，宋朗猛地抬起头，眼神凶恶地看向荷枪实弹的武警。
然后，他站起身，举起工具锤，朝着武警冲了过去。
一边前冲，宋朗一边大喊道：“许默，我在地狱等你！”
“砰！”
随着枪声响起，宋朗额头、胸口各挨了一枪。
宋朗又前冲了两步，就身体一软，倒在地上，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
看到倒地的宋朗，武警并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快步冲向宋朗，一脚踢开都变形的工具锤，然后开始检查宋朗身上是否有爆炸物。
幸运的是，宋朗身上并没有炸弹。
在确定宋朗被当场击毙之后，武警这才松了口气。
一边去营救并安抚人质，一边去查看女人的情况。
“咦？居然还活着？”
当武警来到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女人身边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女人死了，可在检查的时候，发现女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她还活着。
不得不说，人的生命力，有时候真的顽强。
随着宋朗被击毙，人质成功获救，这场灾难终于结束了。
当然，对于吃瓜群众来说，事情是结束了，可对警方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看着陆续走出展览馆的人质，王烨长呼一口气。
不过，此时他还不敢放松。
他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可警局里还有个大麻烦。
于是，他连忙打电话给方沐，询问那边的情况。
当得知杨梅身上的炸弹被成功拆除之后，王烨这才放松下来。
可当他挂断电话，看到脸色阴沉的数位领导之后，王烨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苦笑一声，王烨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
……
警局内。
方沐挂断电话，先是看了一眼许默，然后神色复杂地看向杨梅。
“宋朗死了。”
“死了吗？”
杨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ー°〃)嗯！？”
方沐眉头紧蹙，问道：“你知道宋朗会死？”
杨梅神情复杂地点点头，然后就低下头，陷入沉默。
看到这一幕，方沐眉头愈发紧蹙，继续问道：“宋朗临死前，承认徐磊是他杀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现在他已经死了，人是谁杀的，还重要吗？”
“当然重……”
就在此时，许默突然插话道：“404案是他做的吗？”
方沐转过头，看着许默。
良久之后，他才摇摇头，道：“他承认了近期发生的所有命案，包括赵一鸣案，唯独没有承认404案。”
“嗯！？”
许默先是一愣，随即就眯起眼眸，缓缓道：“他是不是说，404案的凶手是我？”
方沐默然。
许默见状，眉头一挑：“临死也要陷害我，你到底图什么啊？”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许默身上的嫌疑基本排除了，只要把几个关键的疑点调查清楚，许默就会被释放。
但不知为何，方沐总觉得宋朗说的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方沐就得重新审视许默了。
可他看许默的表情和反应，又觉得许默真的是被陷害的。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现在，炸弹已经被拆除，展览馆的人质也都获救了，歹徒也被当场击毙，最大的几个威胁都解除了，也是时候该进行下一步了。
想到这儿，方沐就对杨梅说道：“杨梅，我们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杨梅抬头看了一眼许默，又看了一眼方沐，点点头。
方沐安排人把杨梅带到审讯室，又亲自把许默带回审讯室。
做完这一切，方沐又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了一些情况，这才整理思绪，走进杨梅所在的审讯室。
……
……
重新回到审讯室的许默，眉头紧蹙，陷入沉思。
说实话，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是他没预料到的。
不过，结果对他是好的。
可许默却感觉很怪异。
不管是杨梅的自首，还是宋朗的出现，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很怪异。
当然，在其他人眼里，尤其是警方眼中，这一切都很合理，宋朗就是凶手。
但许默知道，宋朗确实是凶手，可不是404案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至于这个人是谁，许默之前就猜到了。
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在他认罪之后，居然没有任何行动。
“不对，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宋朗接连作案，警方能够这这么短时间内查到宋朗，并锁定宋朗，都是这个人在背后推动的。”
许默眼神闪烁。
根据他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宋朗疯狂作案，是在自己选择认罪，警方全城搜找魏淑芬和杨梅才开始的。
从现有的结果来看，宋朗是真凶早就准备得好的替罪羊。
换句话说，真凶预料到许默会认罪，甚至他预判到许默选择认罪后的一切举动。
这种被人洞察一切的感觉，让人很不爽，也让人感到恐惧。
当然，许默没有恐惧，只有兴奋和疑惑。
许默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无比确定的真凶，到底是不是当初自己看到的黑影男人。
如果是，404案也到此结束了，许默也终于可以洗清嫌疑了。
可如果不是呢？
那就说明，此人也是一只替罪羊。
同时，也说明，在案发当晚，出现在现场的人，绝对不止他之前推测的，只有五个人。
现场至少还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