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光荣进来以后一个字都没有说,怎么问都是不知道,不认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其实他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他夏新还不如。他本来是外地人,当时又在晚,七绕八绕之后他和夏新一样以为这里是市局的缉毒支队,心里想着夏新这么久没回家也没有联系,手机也关机了,加那些好事的人通风报信,夏远征应该已经知道了。夏远征作为一个市的市委书记,他一句话能让夏新出去,夏新要是出去了,少不得要带他,所以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当时拦着夏新在天方夜谭喊出自己的身份,一来是害怕太过于被动,害怕被针对性的送到其他地方关押,倒是真的是哭天哭地都没用了。第二呢是害怕另外出什么幺蛾子,合州官场一片和谐,在尤光荣看来这只是假象,他不想成为某一方打向另外一方的炮弹,成为被牺牲的那个,所以他让夏新保持了沉默。
可现在夏新的笔录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算漏了一点那是夏新这玩意根本靠不住!
尤光荣咬牙切齿的看了几行后闭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的思想和情绪也在剧烈的波动。购买毒品给他人吸食,可以算是组织聚众吸毒,也能看成是贩毒运毒,怎么定性是关键。前者最多罚款拘留,严重点判个一年半载到头了。但是后者严重太多了,不管是贩毒还是运毒,都是要命的罪名,搞不好十年八年都有可能。在牢里待那么久?他还没有这个打算。
看着尤光荣闭着眼睛不想让自己的眼睛出卖他的内心,宁正军知道火候到了。
“夏书记说这件事要严肃处理,说起来可能尤光荣你不知道,合州在昨天,已经下了严打的通知……。”说到这里尤光荣微胖的身子猛地一抖,活在这个年代这个岁数的人,实在太了解严打的严重性和可怕性,他立刻睁开了眼睛,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身子颤抖着停不下来。宁正军知道他心里防线差不多突破了,微微一笑,“其实其他涉案人员的口供基本影响不了这个案子了,有夏新这个较重要的人证和供词,尤光荣,你好日子到头了。”
可不是么,市委书记之子的口供如果还不能作为主要证词,那什么人的口供能作数?
尤光荣咬着牙说道“我……招……了。”
实际尤光荣早有拖夏新下水的念头了,他搞过集资,也在几个城市都混过,自然明白有官身和没官身的区别。夏新他是一个废物,至少尤光荣这么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如果不是有一个好老子这样的人早废完了。当初通过夏新拿到银行的贷款,也是许诺了不少的好处,同时也让他感受到了权力的妙处。秦天路一句话差不多断了他从银行拿钱的可能性,银行系统的确是垂直管理,但是地方有监督权和干涉权,大市长的吩咐谁敢不听?他都准备捞一笔跑的时候,有人介绍了夏新给他认识,而夏新也有早有了和尤光荣认识认识的想法。
两人都是心怀鬼胎,自然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
夏新一个电话一个招呼,银行款子下来了,尤光荣在感慨的同时,也想把夏新拴在自己的战车,为自己冲锋陷阵。但具体怎么做,他还没有想好,直到有一次在天方夜谭宴请几个老板时,其一个老板拿出了那些小药丸后,他才想到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很恶毒,他相信夏新再恶棍,也不可能和社会黑暗的一面有过多的接触,他的身份也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光荣等于是夏新和黑暗面之间的一个桥梁,如果夏新有强烈的需求,而只有他能提供一些东西时,那么两人的关系会更加的亲密了。
只要夏新有需求,尤光荣觉得把夏新这样的家伙玩弄于鼓掌之,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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