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小雷躺在床,勉强够得着地染血的衣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被鲜血浸湿了的香烟,给自己点一根,又丢了一根给芭。(首发)其实芭是不抽烟的,但是这个时候抽一根显然不抽好,他熟练的给自己点,吐了一个烟圈。“真他妈刺激,好多年没这么爽过了。”
蒲小雷一口气差点没喘来,香烟的烟雾呛得他嗓子眼都火辣辣的疼,“这还爽?你这爱好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啊,回去了以后你要是不爽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这种爱好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芭咧着嘴笑笑,他看了蒲小雷一眼,然后很认真的问他,“小雷,你帮我瞅瞅的那几个伤口成不?不看长度和深度,看着针脚……”说到这里他这被人砍了几刀眉头都不皱的大汉忍不住抖了抖,“我可不希望像你那样。”
蒲小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好的掀开芭身的被子,整张脸的表情顿时凝固了。他们打小生生拼出来的血路,受的伤可以说没有一百也有**十,所谓久病成良医,自然知道拆线时的痛苦。这种痛苦不像是刀伤或者枪伤,打斗的时候因为注意力超高度集在对方身,神经末梢的信息素传递速度放缓,枢神经有选择性的屏蔽了一些神经元信息,所以突然受到的伤害几乎没有感觉。只有事情过去后,注意力从高度的集变得涣散了些,才能感觉到身的疼痛。然而这个时候,基本都已经开始救治,甚至是结束了救治。
真正要人命的疼,还是拆线的时候那种疼痛。小口子,两三针的都是整线拆,用特殊的钳子咬住缝合线的一头,然后用力一拽,手术线出来了。如果缝合的距离较长,手术缝合线会剪成几节,然后用同样的手法拽出来。这种缝合线有一些是尼龙的,光滑纤细,可算这样还是给人带去了痛苦。
如果真的是尼龙的缝合线,倒也罢了,可这次用的是普通的线。线这个玩意摩擦力尼龙线要高的多,拆起来绝对是要人命的事情,偏偏这个女房主缝合伤口像是做针线活一样,给缝的密密麻麻,看见了样式头皮一阵阵发麻。
从蒲小雷的眼神看到了惊愕,芭颓然的躺在了床,“算了吧,总归是捡回一条命。”
蒲小雷捶了他一下,叼着香烟眉飞色舞道“我蒲总福大命大,合该长命百岁。”
这时屋外传来了开门声,蒲小雷和芭一骨碌从床翻坐起来,刚刚合拢的伤口立刻错位,往外渗着血。他们拿起喝水的杯子,将水倒在地,杯口对着墙壁,耳朵贴了去。安静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噪杂起来,一些根本注意不到的声音和噪音顿时被扩大了许多倍,有人在说话,有人在挪动家具,还有人在敲打墙壁。隐隐的,有两个脚步声和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通过墙壁透了过来。虽然听不清两人说什么,但是脚步声做不了假。
蒲小雷松了一口气,微微有一些放松,芭却没有完全的放松戒备,他依旧伏低了身子,持刀的手略微拉在身后,这样的姿势最适合一瞬间的爆发。
客厅的门开了。
“买这么多菜,一下子也吃不完……”男主人抱怨着什么。
“以前我还觉得你脑子我好使,怎么这两天我觉得你这么蠢呢?”女主人音调高了一些,“你把人伺候好了,总归不是坏处,你个傻逼。”
“你怎么骂人!!”
“老娘要是有一膀子力气,我那天抽过你了!”
蒲小雷把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透过缝隙往外看了看,正好看到这个家的男主人在关门,他把手的刀往墙壁一靠,抬手一按,芭整个人才松懈了下来。两人打开门走了出来,男女主人也没想到两人已经醒了,立刻堆满了笑脸。蒲小雷也有点不好意思,他这人恩怨分明,性子也还算不错,立刻笑着打招呼“大哥大嫂回来了,我们兄弟打扰到现在,还不知道两位怎么称呼。”
女主人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大兄弟你们都受了伤,多躺一会,小心……”她看见两人身的伤口又开始溢血,顿时明白了什么,便不再多说,“我叫刘敏,这是我家那口子,叫李东。什么大哥大嫂的,叫名字行了。”
蒲小雷抱拳拱手,“我叫雷子,这是我兄弟小刚。”他表情严肃,“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大哥大嫂且等等看吧。”
刘敏立刻想到了什么,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把李东手里的菜篮子夺了过来,“我出去买了点猪血,还有蹄,你们受了伤,要少动多补,我也不懂什么药膳,做点家常的东西,大兄弟可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