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睛。
陆晨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对方的额头上，那里实际上是一只画上去的惟妙惟肖的人眼，只是因为太过逼真，所以甚至差点骗过了他。“这家伙为什么要在自己额头上画眼睛？”
莫非是某种死亡的预告？
陆晨目光移向对方的手臂的位置，那里正歪歪扭扭刻着几个字：“我被看到了……”
被看到就会死？
陆晨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就在他沉思时，忽然眼角余光注意到一丝异样，猛地转过头看去，竟是发现这具尸体额头上的那只眼睛似乎发生了变化。
刚才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天板，但是此刻却是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明明是一只画上去的眼睛，竟然还能动？
陆晨心里没有多害怕，反而饶有兴趣。
他试着又绕到另一边，果不其然，这只眼睛也跟了过来，似乎是一直在盯着他看。
陆晨打了个响指，地上的尸体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极致的高温下，转眼就化作飞灰消散，半点骨头渣滓都没留下。
“看来找到病因了。”
被看到就会死？
陆晨倒是有些好奇，它是怎么杀死人的？
而且如果真是这种死法，那么城市里的其他人应该至少还会留下一具尸体才对，而不应该像是现在这样完全无人的空城。
“另外两个人呢？”
他忽然想起来，立刻驱动自己之前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印记进行追踪。
很快有了反馈，他循着对面位置的方向进行瞬移。
只是当他的身形出现在指定位置的时候，待看清眼前的一幕，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背脊迅速往上，让即便是如今修为通天的他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人……
密密麻麻的人！
男女老少，富人或是穷人，此刻全都无一例外。
这些数量恐怕至少有几十万的人就这么纹丝不动地站在这片黑暗的地下空间中，摩肩接踵却又井然有序，仰头望着天板，面上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惊人的腐烂的臭味。
“全都是尸体？”
陆晨忽然有些后悔让鼻子也这么灵敏了，赶紧隔绝了这部分的嗅觉，只用神识观察着四周。
这些人的确都已经死了，而且前后死亡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整个城市的人都在一天的时间里死在了这个地方。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自愿过来这里等死的。
陆晨顺便还找到了那两个倒霉蛋。
他们也站在角落里面，以同样满足幸福的表情仰头望着天板，甚至因为刚死没多久，身体都还温热着。
“连修仙者也没能逃过一劫？”
陆晨有些惊奇。
这三个人的修为都已经是筑基期了，按理说意志力应该算是比较强大了，却依旧没能逃过一劫。
不过他也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
“没有眼睛……”
他奇怪地环顾周围一圈。
没有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个奇怪的眼睛。
而且为什么唯独那个人是死在了地下室里面，而其他人却是来到了这个地方等待死亡？
两者的死因并不一样，是否也就意味着，这里的致死模因或许并不止一个？
陆晨忽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望向天板。
只见那上面雕刻着的是一幅巨大的图画，画上是各种杂乱无章的线条和色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根本不懂绘画的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一样。
然而，当他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就好像有某种魔力一样，直接将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在上面，丝毫不舍得移开哪怕一下。
同时，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就好像人生的所有梦想都已经实现，就算是现在死去也心满意足，不再有任何的遗憾……
“嘶！”
陆晨猛地惊醒过来。
只是此刻的他已经不在那个神秘又隐蔽的地下空间，而是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
再一看复活技能已经进入了冷却阶段。
“已经死了一次了？”
“好家伙……”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又是觉得荒诞又觉得有些前所未有的警惕。
简直就像是之前在虚神世界里面遇见了那老怪物，只是一个照面自己就嘎了，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
“这就是致死模因？”
他还有些心有余悸，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隐约还有一丝丝的空虚感。
尽管系统复活时会帮他解决掉所有的负面状态，不过这种心理变化还是一时有些难以适应，就好比是贤者模式一样。
在冷却结束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再进去的。
所以趁着这点时间，他进行着此次行动的总结。
“已知致死模因有两种，一个是被看到就可能会死，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死法。”
“第二种则是看到指定的图案就会死，而且几乎无视自己的强大实力和精神力，简直就像是可怕的因果律一样。”
“看到就必死，没看到就可以活着，就这么简单。无论是炼虚境巅峰亦或者一个小小的筑基期甚至是普通人，全都是如此。”
“这也太无脑了……”
系统甚至已经主动帮他抹去了记忆中那段图画的样子，似乎哪怕只是想起来，也一样会出现类似的效果。
“不过这东西如果拿来阴人倒是不错。”他忽然想到了这点。
自己不去看，就用法术隔空复制下来。
以后万一哪天跟某位强者打起来了，自己不是对手的情况下，直接抛出这幅图，对方猝不及防下说不定就会当场暴毙。
也因此，他终于有些明白这个世界的危险性怎么那么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