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绕了这么大一圈，顾雪丽还是签了天语音乐。
除夕夜。
顾雪丽接了这个台阶，得意一笑，道：“嗯，我是的。”
坐下后，顾雪丽放下吉他，摘下口罩，展露出万种风情的容颜。
事已至此，人家都签约了，还能说什么呢？
嗯…就是出场过的简小姐与杨总监。
“可以喝酒吗？”顾雪丽可能是觉得太单调，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应该带你去哪里吃东西。”
这么说的话，我是第一个陪她过除夕的人吗？
总觉得有些悲哀。
“最后？”安亭有些不明所以，“什么话要弄得这么隆重？”
上菜后。
尽管在笑，眼中却包含水波。
我给你当私人助理，陈婧给我当私人助理。
所幸的是，我已经从这一份折磨中清醒过来了。
早在小学六年级，安亭就抽烟喝酒，没有烟瘾，没有酒瘾，纯粹就是叛逆期，什么都想试一试，以为自己很帅。
“嗯，我和天语音乐签约了，s级合约，这一次是我最后的假期，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眼看少年逐渐无语的表情，顾雪丽笑得更加灿烂。
安亭跟着笑了，眼中带着一丝不舍的情绪，过了一会儿，少年还是道：“雪丽姐，对不起。”
安亭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还在纠结丝袜的问题！”
“看来得委屈大明星了。”
“嗯，我这一趟回来其实是想要和小房东告别。”
顾雪丽颇为豪气倒灌一口啤酒，继续道：“一直以来，我都太纠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明明没有青春，却去苦苦寻找青春；明明得不到，却还是强行让自己当工具人…前不久，我思考了很久，终于释怀了。”
去年，奶茶姐姐事件的目的是让顾雪丽回不去平静的生活，其实是失败了的，跟互联网的发达程度有关系。
渐渐地，她都快要失去自我，还好最后停下来了。
闻言，顾雪丽噗嗤一笑，道：“没办法，我完成不了那一首歌。”
“噗哈哈哈，套娃是吧？”
像是飞向自由的笼中鸟。
“不行的啦，陈婧都已经成为你的私人助理，我怎么可能回去，那她怎么办？”
望着一脸兴奋的顾雪丽，安亭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件事——过去八九年时间里，这个女人除了去年回乡以外，其他年份的除夕夜都是一个人度过。
不少饭店都会经营年夜饭，但一般都需要预约。
“省省吧你，你初中在网吧喝酒，我都见过好几回！还在这里装纯！”说话的同时，顾雪丽作势要打。
“嗯。”
“话说…到底是陈婧的肉丝好看，还是我的黑丝好看？”
组成顾雪丽人生的四大要素，烟、酒、互联网，以及音乐，这个女人是有一点点酒鬼属性，与徐清舒有点重叠。
“嗯哼，不需要道歉，我上一次在电话说过了，你已经救赎过我两次…”
无奈之下，两人来到镇中心，这里仍有几处流动摊贩，烧烤、麻辣烫、臭豆腐…
聊到这里。
安亭苦笑一声，“在此之前，我其实还抱着你回来的可能性。”
也许是意识到气氛不好，安亭夸赞一句：“雪丽姐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你是天才…”
少年已经吃过年夜饭，根本不饿。
顾雪丽咬咬唇，深呼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凝视少年，道：“小房东，最后，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顾雪丽狼吞虎咽起来，却是发现少年没什么动嘴。
附近其实有一些春节不回家的外来务工。
唔…其实就是乡镇地区的春节鞭炮齐鸣。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完美覆盖顾雪丽的话语。
安亭什么都听不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