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珠玉在前,张瑾瑜也是心领神会,附和道;
“是啊,马大人行事,自来是有口皆碑,此事当属皇城司率先发现,理应皇城司衙门来督办,本侯不插手。”
直言了当,让马梦泉有些面色好了许多,也不多说什么,就把衣物书信,全都重新包了起来,
“多谢侯爷和节帅理解,下官必然会严查。”
还想再说什么,
突然,前头一阵吵闹,就在眾人把头转过去看的时候,却见教坊司李公公,一身狼狈,披头散髮,带著几个护院老卒,匆匆走进阁楼,哀嚎一声;
“哎呀,我的天哪,那些天杀的逆贼,犯了天谴了,”
一声哭嚎,引得跟来的姑娘全都悲愴的痛哭,这一幕,著实让人瞧不明白,仔细看过去,教坊司竟然还有那么多人藏起来,就连那些军中老卒也有不少,莫不是没有出来廝杀阻止,
许多疑问,盘上心头,可三人脚下步子,也没有动一下,王子腾顺势一抱拳;
“马指挥使,既然尚有人活著,此案应该是有头有尾,本帅就不参与了,告辞,”
一甩衣袖,给贾璉使了眼色,带兵匆匆离去,张瑾瑜心头一动,也是后退一步,拱了拱手,
“马指挥使,后会有期,”
也带兵跟著离开,大厅內,只剩下马梦泉有些阴沉不定的脸面,身后,两位千户大气也不敢喘,明显今日此地,有些蹊蹺,刚刚还一个喘气的人都没有,现在又冒出那么多人,他们是真的藏起来没被找到,还是和太平教他们有牵连,尚未可知,
“来人啊,把教坊司封了,再把李公公,请回詔狱歇著。”
“是。大人!”
身后两位千户,硬著头皮答应一声,一挥手身后兵丁就涌了过去,把李公公一行人,包括那些老卒,全部拘押,正在惊恐演戏的李公公见了,挣扎著怒斥,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杂家,闹起来,大家面上可都不好看,”
阴惻惻话语,又让两位千户觉得棘手,可马梦泉却始终不变脸色,
“带走,”
“是,大人。”
教坊司院外,
临近张瑾瑜二人收兵,就在院门口,和王子腾並肩而出,翻身上马之际,王子腾竟然犹豫一下,而后出言道;
“侯爷,京城局势诡秘,万事三思而行,后日太上皇寿宴,或许有些诸王爭执,但为了朝局稳定,还请侯爷顾全大局,想来三位殿下也是一般想法,多余话,本帅不敢多言,侯爷,请!”
回过头,对著贾璉点下头,
“贾璉,咱们走。”
“是,节帅。”
说完话,王子腾已经带著京营士卒,重新回了街道,往西北方向而去。
留下张瑾瑜,微微在那揣摩,王子腾临走时候的话,定然是有深意,这所谓的顾全大局,是让他按兵不动,还是和几位王爷妥协,若是后日宴席上,几人有了非分之想,文官的人,绝不会看热闹,只怕弹劾之声,响彻乾清宫,
凭藉那几位王爷性格,总归是要闹出来乱子,许些小事尚且好说,若是太上皇有意而动,到最后,大局可就在皇上这里了,
“寧边,咱们也撤,回府上歇著,把军中这几天的补给,给含元殿那边送去,让段宏那老小子,在宫里机灵点。”
“是,侯爷,东西早就备好,和段將军率军,一併给送回进去了,只是侯爷,今夜的事,那位庆阳太守,和那位丁夫人,又该如何。”
队伍后面,眾多兵丁,还围著二人,不让显露身影,张瑾瑜一拍大腿,差点把他二人给忘了,此番深夜,又出了这等事,不好再放任不管,
“给他们三匹马,一併带回府上,让其住客房,好好休息,明日里再让其离开,好事做到底,算是香火情吧。”
“是,侯爷,末將知晓,侯爷,此人应该知晓庆阳郡的事,尤其是那位丁夫人,也不简单,汉水古道的事,应该另有隱情,是不是要多问一问。”
寧边虽然点头答应,但有些话,也想多问一问,西北三郡的郡守,已然有两位已经出事,这位新任庆阳郡太守,或许有著密令在身上。
“你啊,说的是没错,可惜现在京城文武百官的眼睛,都看向后日的寿宴上,西北三郡就算出了事,朝廷兵部和吏部,也只会斥责这几位郡守,以图安慰西王府,所以,就算知道真相,也无关痛痒。”
只能说,那郡守的位子,实在是烫人,若有防备之心,自会引来西王府势力打压,若是没有防备之心,又会被朝廷罢免官职,可以说,里外不是人,若是有渠道,自然需要早早调离此处,
“那侯爷,若是西北有变,又当如何?”
寧边忽然靠近身前,小声问道,此话,有些幽然,张瑾瑜则是似笑非笑,
“若是有变,自当静观其变,鲜卑人不是瞎子,边军和西北府军,也不是死人,西王府更是没有做好准备,不是本侯看不起他,若是早些年,尚有一丝机会,现在鲜卑人可汗的亲叔叔已经死了,留下几个不成气候的儿子,断然不是那位可汗的对手,”
笑了笑,又有一丝悵惘,世间纷爭,总会有最后的胜出者,
“到那时,鲜卑人可汗掌握大权的时候,西域诸国,必然会像狗一样的匍匐在地,不管是向东北打东胡人,还是向东南打朝廷,都会立於不败之地,或许以后,也可能合作呢。”
心中一闪而逝的想法,立刻被拋向脑后,东胡人也不是傻子,若是鲜卑人有了动作,必然会有防备,可惜,占据水草丰美之地,还是比不过西域诸国的供养。
就这样,在二人密话的时候,西北市坊街道上,京营密密麻麻的士卒,业已经进入禁军大营。
此时的贾璉还有些忐忑不安,刚刚教坊司的那惨烈景象,歷歷在目,尤其是不少熟悉面孔,倒在血泊之中,若是换做以前,他亦有可能留下贪欢,说不得也躲不过此劫难,
“叔父,刚刚为何我等要急匆匆离开,教坊司那边,不是被太平教和白莲教的贼子所杀,恰好我等入京也是以此为藉口,若是插手.”
“若是插手此事,你倒是说说,要把兵马司和皇城司的人,置於何地,我等来京城,是另有深意,这些只不过是藉口,勿要因此废了心神。”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子腾打断,有些事,不能明说,只可意会,但有些事,就算明白,也要装作不明白,皇上之所以让他入城,不过是为了扰乱视线,牵制禁军左右卫,招洛云侯入京,恐怕也是以防万一,但那几位王爷,始终在鸿臚寺不出来,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不死心吗。
这些虽有担心,却又不担心,若是有机会,何必等到现在时候,想来最为担心的,却还是宫里面皇上,若是藉此机会“夺权,”太上皇必然不会应予,那时候,“四王八公”又该何去何从。
许是听到叔父言语中的无奈,贾璉低下头,不敢再问,自从入了京营以后,就从未有舒心过,劳心劳神不说,战场廝杀,也多数被逼无奈,也不知什么是个头。
“是,叔父,只是贾璉心中多有疑问,为何已经南撤的贼教之人,竟然会在教坊司下手,实在是不可思议。”
“哈哈,你啊,就算贼教贼子南撤,但主力並未覆灭,这零星的暗哨,京城想来有不少,之所以在教坊司下手,应该是故意为之。”
想到那位安阳太守的惨死,不禁心中一动,西北宫家,怕是多有嫌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