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轻咳一声,“既然大家都对定王妃卜卦存在疑虑,那就再来一次嘛。谁有铜钱可借给定王妃。吴道长身上可有?”
好大的权威。
今儿却被打脸了。
只要他想,任何嘲笑讥讽都入不了他的耳朵,能听见的全是赞誉。
袁友仁神出鬼没,永远猜不到他会从哪里冒出来。仿佛无所不在。
青云子的徒弟别说卜算,卦象都不成。
她率先跨出步伐,袁友仁紧随其后,和她并排前行。
叶慈:“……”
“陛下英明!若是此次定王妃依旧不成卦,贫道服了!”
建章宫很奢华,很富贵,天下权利最至高无上的地方。
有人说要让青云子的徒弟卜算,或许才能准确知道大致方位。
这两人……好一个厚颜无耻之辈,竟然自称英雄。
叶慈侧头看了他一眼,“袁大人认为本王妃现在翻身了吗?”
“敢问吴道长,本王妃如何作弊?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妃作弊?亦或是我的哪只手作弊?你要是说不出来,就是诬告,还是公报私仇。你就是记恨我们云霞观压你们白云观一头,你心中不服,故意搞事。”
“莫非王妃还不满足?”
再来结果一样,依旧不成卦,卜算青云子的行踪更是无从谈起。
叶慈是真的吓了一跳,“多谢袁大人,有内侍领着,不敢麻烦袁大人。”
“王妃不用同本官客气。若是担心有人说闲话,此事多虑了。若是谁敢胡乱说话,本官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
“那倒是不是。我家王爷与大人政见不同,本王妃必须顾虑他的感受。”
袁友仁顺杆子往上爬,“首辅大人言之有理,果然是英雄惜英雄。”
“定王妃不用同本官客气。你救了昭仪娘娘的命,本官欠你天大的人情。送王妃出宫,是本官的荣幸。”
“袁大人靠着自学,能有今日成就,真乃世所罕见。可见袁大人之聪颖,远胜天下九成九的人。”
她身居反向金手指,不怕任何人耍诈。
不愧是和稀泥首辅,夸人都夸得不一样。
“真的吗?没想到本官在王妃心目中,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文武百官都骂本官乃是幸进之臣,是个玩意,不值一提。王妃是第一个如此真诚且客观地看待本官。”
吴道长将自身用于卜卦的铜钱放置于桌面上,“王妃请!”
“我的铜钱绝无问题。”
她不需要袁友仁的好意,反而让她心惊胆战。
看来,定王妃是连皮毛都没学到啊!
可惜可叹!
他一脸笑呵呵的,“袁大人和老夫一个看法,算不算是英雄所见略同。”
他当皇帝还没当够,他还想再当皇帝二十年,五十年……
果然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每次听首辅大人说话,总能学到新学问,人生又有新境界。”
“自然不会歧视。”
京城富贵奢华是极好的,山沟里清静无为也是极好的。所以,翻身一说不太准确,至少在我这里是这样。”
哼!
元康帝却极为不满,招手让方内监附耳过来,悄声吩咐道:“让金吾卫寻更有本事的炼丹道士。”
袁友仁悄无声息来到叶慈身后,“本官信你。尽管施为,无论结果如何本官替你出头。”
“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温首辅说话很客气,“定王妃今儿让大家都长了见识。青云子收你为徒,果然是有原因的。”
“接连十次,次次不成卦象,这不是作弊是什么。”
现在贵为王妃,并不意味着快乐就比过去多,日子就比过去好多少。无非都是一餐一碗饭,五尺床铺。
袁友仁摆明了不可让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叶慈突然一笑,“罢了,罢了。能让袁大人亲自相送,是本王妃的荣幸。走吧!”
好尴尬。
这是强人所难啊!
温首辅作为和稀泥宗师,稳坐首辅位置十几年,早就修炼出一身的本领。
咳咳!
“本官送定王妃出宫。”
“贫道绝不是诬告,请陛下明鉴。铜钱!一定是她手中的铜钱有问题。”
众人倒是想挑刺,却挑不出来,就连吴道长也挑不出来。这就尴尬了。
叶慈可是正儿八经的云霞观青云子关门弟子。
吴道长目光冷然地盯着叶慈,叶慈则是一脸笑眯眯,半点不虚。
叶慈郑重说道:“自古以来,类似大人这般出身一步步往上爬的人不知凡几,但能走到袁大人这一步的人,上千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所以,袁大人不必妄自菲薄。”
“王妃言之有理。听你一席话,本官又有了信心。多谢王妃提点!”
“袁大人不必客气,聊天嘛,聊到哪里算哪里。”
“说的没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