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这份真心到底给谁
敖泽的话像是刀，反复刺穿我的心脏，让我痛得难以呼吸。
云潇对我的好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为别人做的。
“你不要说了，我不相信。”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这事太残忍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敖泽侧头望向我，伸手想要帮我将眼泪擦掉，被我怒斥：“不要碰我！”
他的手僵在空中，慢慢收回：“薇薇，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残忍，但这是唯一能解释云潇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缠上你的原因。”
一开始我的确抗拒云潇这条蛇妖，可是这么久相处下来，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好，那绝不是装出来的：“云潇不是那种人。我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他的确不是会弄虚作假的人，但你要认清他这份真心到底是给你的，还是给从你体内复活的尊上。这一点，恐怕连云潇自己都分不清。”
“他都分不清，你又怎么能信誓旦旦的认定云潇一定只是想利用我呢？”
敖泽叹了口气，问我：“你知道当年云潇面对多大的压力，也要坚持自己的那份爱情么？”
我听封离提过一些，但并不清楚具体的事。
敖泽娓娓道来。
“尊上是个很护短的人，但凡云潇愿意松口说一句他错了，他绝不会被逐出师门。但凡云潇能说一句不爱，他也不会在被天门抓住后一再当众受刑。还有封离，但凡云潇对尊上的爱意没有那么赤-裸-裸，封离也不会跟他反目成仇。”
“云潇自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的爱情退步，他宁死都不松口，并在陨落前允诺生生世世都会守着尊上，哪怕尊上并不爱他。”
“薇薇，龙族的承诺会刻入精神印记。尤其是云潇许下这一承诺时，他已强开龙族血脉，以全身龙血做引子，印记只会更深。如今哪怕他失忆，受到潜在的精神印记影响，也会做出守护的举动。”
“等到尊上真的在你体内复活的那一刻，在你和尊上之间，你说云潇会选谁？”
我一下回答不上来。
我与云潇不到一年的感情，怎么比得上他与玄微千万年的羁绊？
就算云潇愿意选我，那封离呢？
他没有选择我的理由。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蛇毒让我动弹不得，连擦眼泪都不行。我做了个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能开口：“你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死得明白些吗？”
敖泽没有出声。
我觉得可笑：“太奶奶坚持带我来这里，是因为觉得只有你能救我。她如果知道真相是这样，恐怕恨不得把我藏到一个你们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想帮你。”敖泽看向我，察觉到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他又望向山顶，“所以我希望那真的是尊上，这样，至少你安全了。”
我忽然意识到敖泽心中应该早就对潘薇起疑了，只是和封离一样，他抱着某种目的愿意相信潘薇是真的：“潘薇是先天圣体吗？”
“她法力很高，或者说身上有某个强大的法器，导致我看不出她的体质。都说世间只有一副先天圣体，我希望这是假的。”
我估计没这个可能，不然的话，当年封离就能找到同为先天圣体的人，等着玄微从这些人身上复活。
我甚至怀疑我之所以提到玄微的名字不会被雷劈，也是因为玄微将来会在我身上复活的缘故。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这相当于是自己喊自己的名字。
“如果真是那样，玄微什么时候会从我身上复活？”
“我不知道。这通常得看尊上元神的修复程度。没有深入你的元神，我看不到这些。若是你愿意，放下戒备后，让我去一探究竟。”
我白了他一眼：“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