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一孤魂野鬼哪来的家
卓新是从这尊神像中出来的，但神像是女性，卓新是男性。神像其中藏着云潇与封离的东西，卓新言语间却对这两人不屑一顾，显然这不会是卓新的神像。
我指着神像问封离：“这位神祇到底是谁？”
封离看看我，又看了看雕像，最后看向云潇。
云潇把玩着手中的鳞片与瓣，对此毫不在意：“别看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封离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神像一手盘蛇一手拈，可见云潇与封离的地位是从属于神像所代表的那位神祇。
云潇是蛇君、封离是冥尊，两人地位很高，脾气也都不算好，能够同时让这两人这么温顺的神祇恐怕不多。
一道灵光从我脑海中闪过：“这位该不会是你和云潇的师父吧？”
封离刚有所放松的神情一下紧绷起来。
云潇把玩鳞片的动作一顿，认真审视起那尊神像。
“是吗？”我小声跟他求证。
云潇若有所思：“我不记得了。”
“我师父不长这样。”封离对上我的视线，将眼神挪开，望着神像道，“我所认识的神祇中，没有一人长这样，这是卓新乱捏的。”
他越说越肯定，挥出一道法力将神像打得粉碎，连碎片都被他用法力碾成了粉末。
这挫骨扬灰的态度，我信这不是他师父了。
“那你和云潇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云潇的鳞片倒是好理解，毕竟他连肉身都丢了，卓新机缘巧合之下拿到一片鳞片不足为奇。
倒是封离怎么会有一瓣真身流落在外？
封离没说话。
我蓦然想起曾经在融合山神神格时看到的画面——天地破碎、云潇陨落，封离重伤。
如果那个时候云潇肉身损毁，封离真身被破，倒是有可能让卓新拿到这片瓣。
今天的封离就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半天问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云潇拍了拍我的肩以作安慰，将瓣弹出：“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们也不想知道。我就问你一句，先前卓新说我害你家破人亡，是怎么回事？”
封离接过瓣，看了我一眼后说：“我是天生鬼族，生来就是孤魂野鬼。”
云潇没被他的避重就轻糊弄过去：“所以我到底有没有害你家破人亡？”
“我一孤魂野鬼哪来的家？”
云潇一怔，顿了顿问：“师父呢？”
“你没资格提师父！”封离的声音在一瞬高了三分，又在看到我之后被他强行压下。
我能察觉到封离的情绪激动，但他竭力隐忍着，在情绪爆发前与我告辞。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我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有些明白封离为什么时常来找我们。
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家。
“云潇，你想起有关师父的事了吗？”我问。
云潇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听封离的口气，我好像做了很不孝的事。”
云潇那么乖，能做什么不孝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