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淡淡从卷轴扫过,是初等加速药剂,拿这种次品卷轴来送人情,不亚于羞辱她。
“多谢表哥的好意了。只不过你的好意,我不能接受。”她将盘子里的卷轴抬举在手里,反手掌心朝下,卷轴落在地,摊开滚到云天的脚旁,“我没有表哥那么能说善道,讨爹喜欢,要是让爹知道你私下对我这个废物好,他说不定不喜欢你,把你又送回去了。”
云天额头青筋暴起,他本以为施点小恩小惠能改变澜对他的看法,哪知,澜是厕所的茅石,冥顽不灵。怪不得藤不喜欢她,这么不识好歹,恨透了澜,还强壮温润的模样“妹妹不接受我的心意,我不勉强。爹和蔼可亲,绝不会我送你几个卷轴把我谴回去,你不要污蔑爹。”
“哟,左一句爹又一句爹真把自个当爹的亲儿子了?过继是过继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寄人篱下的你,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在我这正统血脉千金面前颐指气使呢?我不是爹,你用不着巴结讨好我!”澜见不得虚伪的云天抬高藤的地位,藤最多是蓝色炫火,三年还没达到紫色,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知道你心里还在对爹将我过继来的事耿耿于怀,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啊,偌大的世府,总不能靠一个被族人耻笑的废材来继承吧?”云天微昂起头颅,甚有居高临下的架势。他是告诉澜,藤将他过继回来的目的是继承下一任族长。
还耿耿于怀呢?这脸皮厚的铁钉都穿不透,澜莞尔一笑“有件事表哥恐怕还不知道吧,今年灵力试时,我击败了去年第一诗雪,爹已经将族长之位许诺给我。把你从远族过继到世府,认你为子,是爹给自个养老送终的。你的那些非分之想,还是收敛收敛。”
云天气白了脸,论唇刀舌剑的功夫,澜三两句将他败下阵来。能胜澜的,只有他引以为傲的青色炫火与炼金术。“妹妹,许诺的话没有凭证,谁知道是真是假,你呀,也只能哄一下三岁的小孩。当族长是需要实力的,像你这样灵力深,炼金术也不会的人有什么资格胜任族长一职?算碰巧当了几天族长,最后也会被其他人拉下来。这个时代有能者居。”
“看样子,表哥对族长之位胸有成足。可惜,爹现在正值壮年,一时半刻还不会将族长之位传给你,要是让爹知道你觊觎他的族长位置,你说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对你?”澜回头,震得耳坠的蓝宝石跳了跳,一双墨色眸珠,似笑非笑。
云天心虚的环顾四周,还好除了寒陵王,并无别人,他直了直腰板,阴鸷的眸光紧紧盯着澜那张可憎的脸。诗雪的容月貌天下皆知,他本以为来世府能看几眼,无意得知死讯,死因他或多或少从下人的闲聊里听到一些,能用利益让爹逼死心爱的女儿,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非寻常。
澜继续道“表哥很有雄心抱负,像极了大伯。想当年大伯的天赋远在爹之,本以为是族长的不二人选,最后呢,世族族长之位还不是落到我爹的头。有能力又能怎么样?关键是你得有当族长的命才行,表哥,你说是不?”
一句话霍乱了云天整个心扉,这事压在他心底许久,父亲的死究竟是意外还是藤故意设计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