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征兵完全可以以其他名目来搞嘛,比如说以村庄为单位成立一些民兵组织,或者是组织热心市民成立城市自卫队,由我们秘密配给他们兵器,但名义上仍是自治,你懂吗?”他试图开导始成。
没有足够的兵力,自然要补充起来,现如今遭逢乱世,每个人都是缺衣少食,正是招募兵员的良机。但章邯之所以不敢放手去干,是因为征兵此事政治色彩太过浓厚,要是项羽计较起来自己也说不清。
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过了小半天时间,雍王府中传出消息,雍王非但不罚姬氏一族枉法,反而要嘉奖姬家村勇斗盗匪的事迹。
虽然送走了韩谈,但章邯的心情还是很沉重,一方面是为韩谈担心,一方面也是为自己担心。
但现在的章邯不同了,他并不像以前那样惜命,相反的,作为一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者,他有着超越同时代人的豁达。他会坚持自己的内心,秉持自己的正义感,虽然这可能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当然,这是后话了,容后再表。
始成说的不错,先等几个月无疑是最稳妥的办法,只可惜章邯等不起啊。他是知道历史发展的,据记载:汉元年四月,项羽兵罢戏下,诸侯各就国;汉元年八月,韩信暗度陈仓,击败雍王章邯,尽收雍地。
但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愁眉苦脸地问道:“此计虽妙,可没有大王的谕令,百姓如何敢私自募武呢?但如果大王下达这样的命令,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大王的意图啊。”
想通了这一切,章邯登时变得畅快起来,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王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这些问题思考下去可能有千百种结果,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到底做的是对是错。
“可,可始皇帝规定民间不得私藏兵器啊。”始成还是脱离不了老脑筋。
“都到现在了,还管什么造反不造反!你想想,百姓现在会造反吗?他们造谁的反?项王?他们敢吗?”章邯就知道始成会这样说,一连串的反问驳得他哑口无言。
如果项羽不发话,其他的诸侯王更是懒得管,与其说百姓在等他们的说法,不如说是在等雍王的态度。咸阳总算是他的封土,章邯也是秦庭的旧臣,如果他要下力气管的话,姬家村肯定是逃不过惩罚的。
章邯对他的古板嗤之以鼻,他轻哼道:“现在大秦都已经亡了,足以说明始皇帝这一套吃不开,再说这些民兵组织也不是用来看的,让他们现在就练好兵,等到项王一走,直接就可以转化为我们的战斗力。这样既不用我们出面招兵,甚至不用负担粮食军饷,却可以培养出一支大军,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但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的话,章邯觉得自己还是会放走韩谈的。韩谈击杀赵高,誓死效忠公子婴,在章邯眼里他就是真正的忠义之士,如果将他转手交给项羽,那自己还算什么人?
就这样放走这个大秦余党,真的稳妥吗?会不会被人借机抓到把柄呢?自己如果将韩谈交给项羽,会不会对自己更有利?……
始成一如既往地显现出满脸的苦色,他听了章邯的意思,不由得大摇其头向章邯劝阻道:“臣以为征兵此事不必急于一时,现在招兵容易引起其他诸侯王的误解,不如等到项王离开秦地后再作打算。”
他将始成叫到跟前,询问这个当前自己手下“第一谋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