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啊？”江妩收拾着东西，夹缝之中，瞥了他一眼。
程衍靠在江妩边上的桌子上，额前的刘海最近有些长了，遮住了他的眉毛，但隐约可以看到他眉头轻蹙。
“刚刚你们两个人，一男一女的，在这么昏暗的地方，我想要不有病都难。”程衍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承认自己就是有病。
他觉得他刚刚的行为实在是像病得不轻的。
他其实在江妩说文理科的时候，他就来了。
但他像是一个偷听狂一样，站在门口，并没有出来。
昏暗的教室里，只要他不出声，没有人注意他。
他其实是想要知道，江妩和徐冬至两个人呆在教室里，不开灯，只开一盏小台灯到底是要做什么。
听到江妩问徐冬至来找她干嘛的时候，他浅浅地松了一口气。
这说明，两个人不是约好待在这里的。
而且徐冬至应该是刚来没有多久，不然江妩不会在这个时候问。
但随即，他也在想，徐冬至这个时候来找江妩能够干什么呢。
他脑子瞬间闪过了很多种可能性，最后锁定了其中一个。
今天是12月31日，徐冬至应该是想要邀请江妩一起跨年。
这个念头得到他的确认之后，他在徐冬至即将开口的时候，把灯打开了，打断了徐冬至开口的节奏。
他的出现，无疑让徐冬至不好开口了。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行动比脑子还要快，他的手根本不听使唤，在
确认念头的瞬间，手立马就打开了灯光的开关。
“你不是知道我懒嘛。”江妩收拾好书包，没好气地把书包甩在他的手上，“再说了，我不是因为要等你回家才留在这里的吗？要不是你，我早回家了，哪有心思一个人待在这空荡荡的教室啊。”
江妩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是话语之中已经把该解释的解释了。
她是为了当程衍才留在教室的，而且是一个人待在教室里的。
程衍将江妩的书包接了过来，挂在自己身上，“你懒我可以理解，不过他要是真的没有什么念头，过来的时候能不开灯吗？”
程衍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认真，“他应该是来约你的。”
江妩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有些不太合适。
过了一会儿，江妩淡淡地回了一声，“哦。”
-
载江妩回家的路上。
程衍忽然开口，“如果徐冬至约你的话，你会答应跟他一起去约会吗？”
刚刚结束的话题，又一次被提起，江妩沉默了一会儿。
“可能会吧。”她淡声地说道。
其实她心里也说不准，主要是看徐冬至是约她做什么，如果是朋友范围内地事情，她会答应。
如果过了她心里的那个度，她就会拒绝。
但她并没有跟程衍详细说。
这次轮到程衍轻轻地应了一声，“哦。”
他这一声“哦”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江妩忍不住掐了他的
腰间的肉一下。
程衍差点整个人从自行车上跳起来，车头歪七扭八的，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江妩都快被甩出去了，顺势搂住了程衍的腰。
手搂上去的那一瞬间，程衍愣了一下，缓缓地坐回车座上。
“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说‘哦’你也要学！”江妩真是服了他。
程衍抽了抽嘴角，“刚刚我俩差点命丧黄泉了。”
“那不是挺好的嘛，阴曹地府里你都得做我的儿子。”江妩怼他。
程衍轻笑了一声，唇角的幅度往上。
“诶。”
“干嘛。”
“晚上来我家楼顶放烟花。”
“为什么？”
“跨年啊，傻子。”
“谁说我要跟你跨年？”
“不跟我跨年你要跟谁？徐冬至啊？我不准，必须跟你爸爸我一起跨年！”
“切，你买烟花了没？我想要仙女棒的那种。”
“……”
-
当天晚上，程衍的微信发了他建立微信以来的第一条朋友圈。
朋友圈的内容是：【新年快乐！】
配图是他和江妩一起放烟花的拍立得照片。
-
元旦假期刚好跟周六对上了，今年的元旦就没有单独放假。
过了个周末回去学校，进入了紧张的期末复习阶段。
一中是重点中学，哪怕是高一的新生，学习任务也十分重。
好在是高一，可以从头跟着老师学，不然的话工程更大。
期末考当天，江妩被分到了跟徐冬至一个考场。
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跨年夜那天晚上的事情。
考
试需要考两天，考完高一上学期的生活就要彻底结束了。
考完最后一科英语的时候，江妩提前交卷了。
刚出考场，就遇到了正好从另一个考场出来的程衍。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有想到竟然能够那么巧。
程衍这个人冬天也不怕冷，仍旧穿得是学校的秋装校服，外面也没有加一件外套，看起来就很单薄，高高瘦瘦的。
不像她，她整个人都裹成了一个球。
除了穿秋装的校服之外，外面还套了一件玫红色的衣服，在一片浅色系的冬天格外显眼。
程衍朝她走过来，顺手便把手中握着的暖宝宝递给了她。
“正巧，考完了去吃个火锅吧。”程衍提议。
江妩眼睛立马亮了，不得不说程衍真的很了解她！她超级超级想吃火锅！
“好！我要吃肥牛！”
“可以，叫爸爸请你。”
“滚——”
徐冬至从考场里面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程衍手放在江妩羽绒服的帽子上，取暖的同时推搡着江妩往前走，低着头眼底看着笑意，不知道在跟江妩说什么。
江妩仰着头，樱唇喋喋不休，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总是有一些说不完的无聊的没有营养的话。
今天是高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天了。
他本来是想要在江妩交卷的时候，也一起交卷，这样他就有机会跟江妩说，很期待下学期跟她一个班，还可以借此送她回家。
但是，江妩
英语很好，做得很快，他还差一点写完，江妩便已经交卷了。
他匆忙地写完，交卷出来地时候，不是一个考场的程衍已经跟江妩汇合了……
他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