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蛮欺我太甚,此仇不保,我尚善誓不为人。”
听到帐下戈什哈的汇报,尚善拔刀而出,双目冒火的挥刀,把大堂上的家具,尽数劈砍成了1堆垃圾。
发泄完心中怒火的尚善,盯着济尔格申道。
“你立刻去西门城楼,稳住军心。”
“传令彻尔格,阿尔岱众将,严加防范汉军旗的人马,谁要敢投降,立即斩杀!”
“喳!”
济尔格申连忙躬身1拜,退了出去。
被钉在木驴上的马鸣佩,足足被凌迟了1千多刀,那种锥心的疼痛。
犹如撕心裂肺,哀嚎了足足1个时辰的马鸣佩,最终惨死在西门外。
城墙上的汉军旗将士,看着自家主将惨死情景。
以及那筑成京观的人头,无不是心胆俱裂。
马鸣佩的副将许占魁,看到惨死的马鸣佩,以及城头动摇的军心,同样也是内心惶恐。
他本是陕西蒲城人,明末陕西天灾4起,因为孔武有力,善于骑射,他便去了辽东投军。
5年前的辽东1场战斗中,他受伤被俘,遂归降了清军。
作为1个汉人,剃头投降异族,虽然他1直没有表现出不安来。
但每次清明、冬至想到陕西蒲城的先人,他其实是十分羞愧的。
这几年,他编入汉军镶红旗,获得马鸣佩的赏识。
从千总做到副将,也是顺风顺水。
可昨天到今天,明军展现出来的实力,深深触动了他的内心。
要知道如今他还不到3十岁,正是建功立业的年纪。
所以他的内心之中,自然是不想跟着马鸣佩1样死去的。
心中惶恐的许占魁,当天中午,明军攻城之时,故意给自己插了1支箭矢。
从而躲避了战斗,回到城门内的营地养伤。
督战的济尔格申,倒是没有怀疑他。
毕竟许占魁已经归顺大清5年,都做到了副将的位置。
在济尔格申看来,这样的汉将还是值得信赖的。
他真正需要防范的是,大清入关以来,新归附的那些明军将士。
躲到伤兵营的许占魁,万万没有想到,接下来的3天内,伤兵营内的伤兵,就被济尔格申强行命令。
前往城头参与守城,原因嘛。
明军攻势猛烈,城头伤亡惨重,兵力捉襟见肘。
除了重伤员,所有轻伤员都必须登城守城。
躺了3天的的许占魁,再次登上城头时,看到血迹斑斑,满地尸体的场景。
脸色瞬间变得1片惨白。
“将军,我们是不是,也会跟他们1样,死在这里?”
许占魁身边亲兵队率,是个只有2十岁的年轻人。
他叫孙维统,他的家在山东临清关。
他是3年前被张天禄裹挟去了辽东的青壮民夫。
后来被迫加入汉军旗,编入到了许占魁的帐下。
许占魁见他容貌俊伟,身形健壮,为人机敏,便提拔他做了自己的亲兵队率,也就是队长的意思。
“放心吧,我们不会死的。”
许占魁看着城下,士气高昂,攻城有序的明军人马。
眼中闪过1丝决绝,低声吩咐了孙维统1声。
“你去把田仲生千总找来。”
“遵命。”田仲生是许占魁的生死兄弟,手底下还有几百号兄弟。
如今也已经死伤过半,得到命令的田仲生,很快来到许占魁跟前。
此刻,西门外负责攻城的明军,正是虎大威率领的护卫军。
几天下来,虎大威率领的护卫军,在火炮营,弓弩、火枪的掩护下,对城门展开了猛烈攻击。
护卫军每日的伤亡,都高达1千多人。
但却始终未能攻下城门,这让虎大威抓狂之余,心头也是阵阵滴血。
“虞绍勋,立即率领你的人马,继续进攻。”
“既然这帮建奴杂种要打,老子跟他拼到底。”
面色阴沉如水的虎大威,在看到柏永馥率领的人马,再1次被打退。
他立即扭头对正在休整的虞绍勋,扬声下令道。
“卑职遵命。”
虞绍勋咬了咬牙,策马举刀吼道。
“左营的弟兄们,随我进攻!”
“杀~杀~杀啊!”
排列整齐的士卒们,纷纷怒吼着,朝着城头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