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两侧各站了两个小道童。
迎接进入的香客们。
其中一个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的道童，看到姜晚并未按顺序排队而来。
向她走了几步，轻轻合掌道：“善人，这几日红云观初开，来往者众多，还请您按顺序排队。”
姜晚笑了笑，拿出邀贴来递给了他，“我受邀而来，不知卫……可在？”
姜晚一时间不知道该叫卫予名字，还是称之为国师。
这么卡了一下，干脆糊弄了过去。
小道士确是懂的，再看到那帖子后，恭敬的双手接过。
原本淡然的态度，明显变得尊重，他先是看了一眼姜晚又看向孔翎。
“这位夫人……”
姜晚道：“我与这位夫人有缘，想着看夫人能不能和我一同进去。”
孔翎道：“我们去偏殿求个黄道吉日，求完就会离开。”
小道童这才点头。
那程氏已经站到了队伍最前面，她双眼圆睁，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孔妹妹有邀贴？”
孔翎笑道：“我哪里会有，托这位妹妹的福。”
说完不等程氏发问，就赶忙道：
“时间不等人，我们就先进去了。”
说完，已经台步跨进了门内。
程氏看着孔翎的背影，有些气不顺的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怪不得，什么什么不认识的人都能领在身边，合着是蹭人家帖子来的。”
说完自己也觉得怪异。
这小姑娘，看起来年岁不大，竟然会有邀贴，而是她刚刚说什么？
卫？
还是为？
……
观内明显比外面安静了不少，虽然依旧能够看到仆人在外等待的身影。
姜晚站定了与孔翎道别，“夫人，既然进来了，您自便。”
孔翎也发现了，这道童跟着进来自然是要带着姜晚去见什么人的，她点头，“咱们有缘，若是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姜晚不置可否，笑了笑跟着道童离开。
孔翎看着两人走的方向，竟直奔无极殿。
心中猜测，这女孩怕不是来见国师的。
可这念头只是闪现，就被她打消了。
国师可不是谁都能见的，而且无极殿内也有不少有造化的道人，也不一定。
她看了一眼一路由丫鬟扶着而来的姜灵不由得宁眉。
“怎么？如今娇贵的连路都走不得了？既然来了这里，还是虔诚些好。”
姜灵赶忙放开翠儿的手。
欠身道：“是女儿考虑不周。”
孔翎一看她这个模样就摆手，“赶紧走，午时之前好赶回去。”
……
姜灵一路随着道童过了xxx到了无极殿外。
等候的时间里，又来了一个年级稍大的道人走了过来。
近了姜晚才发现，这人她还真眼熟。
是当初跟在卫若之身边的侍从，好像是叫敬安的。
想到初次遇到那家伙，拼桌子吃饭的场景，不由觉得好笑。
“姜姑娘，师傅等你许久了，跟我来吧。”
“师傅？不叫公子了？”
敬安被揶揄，只笑了笑道：“我此时不是也不叫姑娘公子了？没有不同。”
姜晚冲着敬安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到了一处门外，敬安对姜晚道：“姑娘一个人进去便可，请这位在外等候，或者去善堂歇息。”
姜晚看了青梅一眼微微点头。
青梅便制住了步子，“我在这里等姑娘。”
两人进了门，姜晚发现，在这宏伟的道观里竟然还有一方小天地。
这里是一处十分精致的院落，房舍不似外面的金碧辉煌，倒显得古朴温馨。
“这是卫予的住处？”
“是的，师傅若是回观中都住在这边。”
姜晚看一眼绕墙的绿竹和考究的园林设计，“闹中取静，真会享受。”
敬安笑而不语。
他也算是与姜晚熟识，了解这位姑娘对自家主子断然是一点尊敬也无得。
关键是，卫予还从不介意。
如此，他便也无话可说。
两人走到一处厢房门口，xx轻轻敲了敲门。
“师傅，姜姑娘来了。”
“进来吧。”
卫予的声音传来，姜晚却听出几分沙哑来。
她看了敬安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然而一进门就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木门从身后关闭，她的眼睛渐渐适应屋内光线。
这是一处很普通的住所。
没有富贵人家的华丽，却胜在干净整洁。
卫予正盘膝坐在软榻上，身边的矮桌上摆着一个还剩些药汤的碗。
“这是？遭天谴了？”
卫予：……
“咳咳，姑娘说笑了，只是前几日炼丹，劳累了些，染了风寒。过几日就好了。”
姜晚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我还以为国师大人神仙一样的人物，和我们这些凡人是不同的，怎的也会被小小的风寒侵扰。”
说完，还十分惋惜的摇头。
卫予就知道她那张嘴不饶人。
将药碗中的药汤喝尽，又饮了半杯茶，“既然吃无谷，自然免不了会生病。你来京中有些时日了，怎么样？可有什么需要卫某帮忙的？”
姜晚摇头，“还好。你呢？寻我来什么事儿？”
“看到你的邀贴我惊奇得很，这次你竟然没自己来寻我，反倒将我唤了来。”
“外面山道上人来人往，怎么？不怕别人发现什么？”
卫予：“不过是见一位有缘人，又何可说嘴的。”
说完，他撩动袍子，站起身来。
“你跟我来。”
姜晚跟在他的身边，见这人轻轻拧动身后椅子上的兽头，身后的书柜竟自动向两侧打开。
一条直直向下的楼梯出现在两人面前。
姜晚心中已有猜测，跟着卫予向下走去。
这通道长得很，两人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下。
一盏盏长明灯挂在墙壁两侧，将地底下的空间照亮。
在这甬道的尽头是一片用巨石铺设打造的。
里面是一间间用木头打造的牢房。
里面关着矗立不动的药人。
“当初你们来京，我烧了红云观一是为了阻止你们来探查，另一个原因就是需要建出这个地方来。用于对‘不灭’的研究。”
姜晚看着这足有百人的药人大军，心中已经开始打起鼓来。
若是那日，这些活死人逃了出去……
那整个京城怕是就要完了。
卫予许是猜出姜晚的想法道：“这入口只有甬道一徒，中间机关连连，若非有人领着很难出得去，你放心。”
姜晚冲他翻了个白眼。
“这百十个药人，就是百十条人命，你怎么忍得下心？”
姜晚知道，卫予的这些药人，多是死刑犯，也有高价自卖自身甘心舍命之人。
就在几个月前，人命如草芥，若是能用自己一条命换全家活命，愿意的人多的是。
他手中的药人多是这样来的。
但到底有违人伦。
这些人总是让姜晚想起前世实验室中的小白鼠。
残忍，却又无可奈何。
姜晚口中这样说着，也多是抱怨一句，她也懒得和这些变态掰扯。
直奔主题：“你叫我来何事？”
卫予看着那些
“不灭，可能要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