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因为一个小小的火炕，局势已经全然改变。
次日早朝，太子率先禀报：“启禀圣上，近日严寒危机、民众困苦，州南府城呈上了解决之法——建造火炕。此法儿臣已经验证无误，接下来就是需要大范围推广。”
众人惊愕，明明每个字他们都认得，怎么连在一起就感觉没有听懂太子刚刚讲了什么。
众人反应不及，皇帝已经下令：“既如此，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去办。”
萧绥靖：“儿臣领旨。”
当即太子就宣读了下一步做法，要求图纸和建造之法迅速下发到每个府城和县城，由地方官员带头组织实施，此项任务也会作为一项年终考核，来决定各位大人能否继续升官。
太子和皇帝明显早有准备，根本不给朝臣反对的机会。
就是这会儿，任务已经下达，还有人没明白这火炕到底是什么东西，底下已经有人快要掩藏不住脸上的惊愕。
皇帝坐在上面，默默看着底下那些人精彩的脸色，还是第一希他觉得原来让他们不痛快，看他们在底下明明气得不行，却没有办法的样子是那么让人心情舒畅。
陈相脸上闪过一丝凝滞很快就收住了表情，显然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料。太子今天搞这一出显然是一早就防着他，简直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他眼神一个示意，就有人站了出来：“圣上，微臣觉得不妥，这、这火炕是何物还没有搞清楚，怎么能轻易就实施下去？”
姚大人：“呵，难带李大人今日是没睡醒吗？太子殿下已经介绍得很清楚了，图纸都拿出来了，你现在说自己没听清就阻止圣上的命令？”
李大人心头一跳，“姚大人莫要胡说，我并没有阻止圣上命令，只是没有搞清楚就实施下去，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微臣也只是在为圣上考虑。”
皇帝坐在上首，冷冷看着他们争吵起来，“哦？既然李大人觉得此法不好，难道李大人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李大人额头间冷汗直冒，“回圣上，臣......臣没有更好的办法。”
“呵，”皇帝目光一转落在垂首不动的陈相身上，“陈相也觉得这个办法不好吗？”
陈相目光低垂，“启禀圣上，微臣觉得目前来说太子殿下说得办法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但是具体效果如何大家还不知道，所以有一些疑问。”
“是吗？朕还以为你们想到了更好的办法。”
大殿中寂静一瞬。
下一秒，皇帝的声音就冷了几个度，“朕让你们想办法的时候，都是‘臣等无能’现在有办法了连实施下去都不会嘛？”
“启禀圣上，臣等只是觉得，实在是情况不明，还需要再等等。”
皇帝摔了手里汇报伤亡的奏折，大怒，“你们等得起，天底下受冻的百姓等得起吗？”
这一怒，众臣齐声，跪下。
“愿为圣上分忧。”
已经昭示了皇帝对他们的不满，事情已经没有转寰的余地，再闹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退朝！”
一出朝堂，已经有几位大臣眉头微皱，忍不住走到陈相身边。
今天这一出，让他们猝不及防，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现在怎么办？之前的谋划......”
陈相冷眼扫过去，那人噤声。
“作罢。”
事情已成定局，看来这次真的是大意了，还真没想到会出来有一个什么火炕。
陈相心里离谱又愤怒。
“去查查州南府城的邸报是怎么回事！”丢下这一句，陈相救甩着袖子离开了。
这一局圣上完胜。
在太子的敲打和迅速安排之下，火炕开始从各地大范围传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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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风云，宋青选这边并不清楚。
惦记着褚大人的书稿，天还没亮起来，宋青选就忍不住点了油灯开始看了起来。直到天色大亮，才不舍放下书稿，草草吃了一碗素面，准备出门买礼物。
宋青选来到县城里的银楼，这边才将将开门。
小厮赶忙把人迎了进去，“客官需要点什么？”
“我想看看簪子和手镯。”
“您这边请。”小厮把人带到一边，“这边都是，您看看。”
宋青选看着柜台上各个精致的簪子手镯，略感自己囊中羞涩，只能买最便宜的。
挑了挑，宋青选花了二两银子给周念锦买了一个简单雕刻梅花的簪子、花二两给母亲选了一只素圈银镯。
想着自己兜里还有一点钱，添了一些给宋老爹买了一个烟嘴和一点上好的细烟丝。
等买完东西，这冬日的大街上，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想到今日就要回家，干脆买了一些糕点，准备去拜访褚县令，以表感谢。
可是，赶得不巧，宋青选刚到县衙，就看到褚县令准备坐上马车出门。
“学生拜见县令大人。”
“快免礼，还以为你这会儿已经回家了，你怎么来了？”褚县令今日穿着一身官袍，这会停在县衙门口。
宋青选怕耽误他的事情，赶忙解释来由。
褚县令笑了笑，“不用客气，你们的火炕图纸可是帮了我大忙，我这书稿一直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既然你喜欢就好好用。”褚县令摆摆手，“我还要去府城一趟，时间不凑巧，只能下次再聚。”
宋青选递上自己一早就写好的感谢信，看着褚县令的马车离开。
外面风雪已停，冬日里的萧索寒冷依旧刺骨。
褚县令已经离开，宋青选托门房把糕点送了进去，才转身离开。
估摸着时间，估计很快宋老爹就会来县城接他回家了。
宋青选揣好身上的礼物，疾步回了小院。
他的东西一早就收拾好了，等宋老爹赶到的时候，两人只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锁了小院，准备回家。
这次回家之后，就要准备成亲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宋青选把被子裹在宋老爹身上，让他坐在车厢里，自己驾车回去。
“爹，县学这次考试儿子考了甲班第三名。”
“真的？！”宋老爹笑得眉眼弯弯，身上裹着厚实的被子，坐在车厢里也不是很冷，思绪回到了以前，“还是我家四儿出息，爹就说咱村的孩子里就你小时候不一样。还没上学的时候，就偷偷跑到学堂外面听，现在是越来越出息了。”
宋青选眉眼放松，把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告诉了宋老爹，“爹，明年我准备下场。”
宋老爹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出来，“你尽管放心考试，家里的事都有你大哥他们，现在咱家也有钱了，你不要有压力。”
宋青选心头微暖，不管怎么样家里人总是毫不犹豫地支持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