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皎皎刚想回答“没有”，手机响了，事务所的前台打来的，说是有位姓“陆”的先生找她。
姓陆？
难不成是陆卓远？
这也太巧了吧？
如果，来的真是陆卓远，这岂不是现实版的，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不确定，前台口中的陆先生是不是陆卓远，站起身对苏星芒她们说：“有人找我，我去看看。”
“嗯，去吧，”苏星芒说，“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就给我们打电话。”
云皎皎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到事务所，她一眼就看到了陆卓远。
她有些惊讶。
竟然真的是陆卓远。
真的太巧了！
陆卓远也看到了她，迎了几步，和她打招呼：“云律师。”
云皎皎走到他面前，轻轻颔首致意：“陆总。”
“您喊我卓远就行，”陆卓远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前几天，我喝醉了……谢谢云律师把我送到医院，又把我送回家……”
他双手将手中的礼盒递到云皎皎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辞。”
“不用了，”云皎皎没接，“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已经买了，专门为您挑选的，”陆卓远双手捧着礼盒，又往云皎皎面前递了递，“我们家也没有女孩子，云律师不收，就浪费了。”
他都这样说了，云皎皎要是再不收，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双手接过礼盒道谢，心里想着，等陆卓远走了，她打开礼盒看一看。
如果，礼物很昂贵，她就给陆卓远选个同等价值的礼物回礼。
如果，是普通的礼物，就算了，就不用回礼了。
但以陆卓远的身家和礼盒的包装猜测，礼物应该价值不菲。
她的钱包要出血了……
见云皎皎把礼物收下了，陆卓远松了口气，眼睛看着云皎皎的下巴，不敢看云皎皎的眼睛：“云律师中午有时间吗？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请您吃饭，向您致谢。”
“不用了，”云皎皎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礼盒，“我已经收下礼物了，就不用再请我吃饭了。
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有人推门进来。
她下意识看过去。
看到推门进来的男人，她下意识皱起了眉。
陆卓远见她皱眉，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来人有些眼熟，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
那是……云皎皎扶着他从医院离开时，在医院走廊里遇到的那个男人！
有的人，喝醉之后会断片。
醒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有的人，喝醉时迷糊，醒酒之后，醉酒之后的种种，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他既不属于第一种，也不属于第二种。
他是介于两者中间。
他只记得一些片段。
比如，云皎皎扶着醉酒后摇摇晃晃的他，耐心又温柔，没有一点不耐烦。
比如，云皎皎大概觉得他喝醉了，傻乎乎的，用手指戳他的脸。
又比如，他们离开医院时，在走廊里遇到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刚刚走进事务所的男人。
云皎皎似乎和那个男人，说了很多话。
但他们说了什么，他就记不清了。
只是，出于男人的直觉，他觉得，云皎皎和那个男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盯着边宏邈的眼睛里，泛起他不自知的敌意。
边宏邈来事务所之前，还担心云皎皎不见他。
他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推门进来，一眼就见到了云皎皎。
他的心里泛起狂喜，忍不住觉得，这是上天在暗示他，他和云皎皎缘分未绝。
他兴奋的快步走到云皎皎面前，激动又亲昵的喊云皎皎的名字：“皎皎！”
云皎皎好奇：“你怎么来了？”
她目光清明，声音平淡，没有丝毫亲切和惊喜。
过于激动和兴奋的边宏邈有些尴尬，压了压兴奋的心情，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一些：“皎皎……我、我有些事想咨询你，你方便吗？”
“不方便，”云皎皎想也没想便说，“我们事务所，有很多优秀的律师和业务员……”
她指了指前台：“你需要办什么业务，可以先和工作人员说，让工作人员给你登记。
等工作人员清楚了你的需求之后，会为你推荐合适的人选。”
边宏邈看了前台一眼，收回目光，有些哀求地看着云皎皎说：“皎皎，我不想求助他们，我想求助你。”
“我刚刚说过了，不方便，”云皎皎淡淡地说，“我记得，那天在医院里，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尤其是一个变心、劈腿的前男友。
你应该安静如死，不该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皎皎，你别这样……”边宏邈眼眶泛红，低声说，“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
但现在，我的确遇到难处了。
算我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你帮帮娜娜，行吗？”
他似乎是怕云皎皎再次拒绝，急声说：“菁菁怀孕了，娜娜一时冲动，推了菁菁一下。
菁菁流产了，要告娜娜故意伤害罪。
我咨询了律师，律师说，只要菁菁不撤诉，娜娜就一定会坐牢……”
他哀求地看着云皎皎说：“皎皎，你知道的，娜娜今年才大三，她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坐牢呢？
你帮帮娜娜，好不好？”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帮你妹妹？”云皎皎不解，“既然，律师说了，只要你妻子坚持控告你妹妹，你妹妹就一定会坐牢，你应该去找你妻子，求你妻子放过你妹妹。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我……”边宏邈目光游移，过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说，“我听说，你的好朋友苏星芒和唐清酒，都找了很有权势的男朋友。
你能不能请他们帮忙，向梁家施压，让梁菁菁不要控告娜娜了？”
云皎皎目光直直地看着边宏邈，十分费解。
她在思考，当初，她到底是怎么眼瞎地看上边宏邈的？
大概，是因为……她是颜控加声控？
而边宏邈，他不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一把磁性动听的好嗓子。
和边宏邈确定恋爱关系时，她还是个没出大学校门的小姑娘，天真又单纯。
男朋友好看的脸和动听的声音，就足以让她欢喜。
如今，进入了社会，又经历了边宏邈的变心、劈腿，她已经不复以前的天真单纯。
她已经明白了，脸好看、声音好听，很重要，可以让她赏心悦目。
但是，人品和脑子，更加重要。
比如，眼前的边宏邈，脸再怎么好看，声音再怎么好听，人品和脑子不好，她看着边宏邈那张脸，也不会觉得赏心悦目，只会觉得，她正在看一个很好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