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龙律(八千)
许大人不但馋慕容尊龙的身子,还馋他的匠物,
摇神铃是个垃圾货。
但是“通冥桥”就不一样了,三首大鬼在“万魂帕”中,带著一群小弟,已经越发有大哥的声势了。
而且避入万魂帕下之后,这凶厉货隱隱有些再启神智的意味。
比如这次,许源还在考虑玄黄龙血的事情,就是被三首大鬼首先打断了思路。
三首大鬼传递来一个念头:它想要通冥桥。
许源眉头一皱,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不是大福,没资格跟老爷討东西。
三首大鬼解释不清楚,只能传来一大团模糊的意念。
许源就明白了。
三首大鬼的意思是,这“通冥桥”在“万魂帕”下面,就像是一面令旗。
有了这东西,三首大鬼可以在万魂帕下“立山头”。
目前万魂帕中的这些阴兵、厉鬼等等,都还服三首大鬼。
它若是拿了通冥桥,就会成为真正的“首领”。
这些阴兵都是它的部下。
但三首大鬼也很担心一一万一將来老爷再捉来一头大鬼,水准不逊色於自身,甚至还要更强,
便会抢走自己的位置。
有了“通冥桥”便可以让三首大鬼至少保住自己的“山头”。
便是有新的“猛龙”,三首大鬼也能分庭抗礼。
许源不免觉得好笑。
对於“通寞桥”许源不大看得上。
但是这也勾起了许源的心思。
那“知见镜”是好东西。
那笼子也是不俗!
此等宝物,合该为本官所用!
想到那笼子,许源的目光就落在了黄身鶯身上。
它被大福踩在脚下,一动不动。
慕容尊龙都以为它已经死了。
但是大福不好骗,那只大脚蹼仍旧死死地捂住它的整个头。
这时,黄身鶯终於装不住了。
因为它一阵阵头疼。
大福口水中的毒,有一个效果便是十分剧烈的疼痛。
黄身鶯全身颤抖,“啾啾”的轻叫著,声音里全是哀求討饶。
大福却不肯放过它,瞪著眼睛,对著它的后背上一阵乱凿。
顿时羽毛乱飞。
黄身鶯的惨叫声更大了。
“行了。”许源劝了一声。
“嘎嘎,昂一一”大福一本正经的跟许源分说:不可轻饶了它。
这廝胆大包天,想要啄你的眼珠,吃你的心肝。
大福的逻辑直接而朴素:饭辙子要是死了,谁来餵养我?
那我岂不是要饿死了?
我要是饿死了,谁来养家?
家里的大雁们和水鸟姐姐们,岂不是要都要饿死?
所以一一这廝罪大恶极!
许源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这夯货,便道:“你说得对,你先狠狠地惩罚它一番。”
大福点头,又用扁嘴凿的黄身鶯全身黄毛乱飞·
许源睁大了眼晴一一就连正在往这边走来的麻天寿、向青怀等人,也是看呆了。
大福的脖子就像是一根弓弦,来回弹动,拉出了一片残影。
鹅头和扁嘴在黄身鶯身上飞快的凿击著,顷刻间黄身鶯全身的羽毛都被剥掉了.
黄身鶯已经从惨叫变成了哀豪。
不光是因为剧痛,更因为羞辱。
它现在,就好像是一只被拔光了毛、准备下锅的肉鸡。
许源有些纳闷,就问大福:“你准备吃了它吗?”
大福嗔怪的瞪了饭辙子一眼,看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算是同类,我岂能吃它?
你跟慕容尊龙也是仇人,你能吃了他吗?
许源就问:“那你准备怎么处置它?”
大福把大脚蹼一松,將光溜溜的黄身鶯推到了饭辙子身边。
你隨便处置吧。
大福发现一个问题,它不知道怎么处置,
杀了它?
大福凿了半天,也只是把黄身鶯全身的毛凿没了。
没能杀死它。
口水毒有效,但好像也毒不死它。
大福没办法了。
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大福就会理所当然的推给饭辙子。
郎小八是个夯货,见此状况兴奋道:“大人,我这就去把刘虎喊来,请他料理了,再把文奇先生、睿成公主殿下一起请来享用!
分给我一只鸡爪就行!”
黄身鶯本来就疼的是头昏脑涨。
又被大福凿成了“无毛鸡”,这会儿是又疼又气一一偏生郎小八还要这样羞辱它。
你说什么“鸡爪”?你就算是说“鸟爪”,黄身鶯也不会这么气。
它“喳”的一声大叫,拍打著翅膀就要朝郎小八衝过去。
然后拍了半天飞不起来没毛了怎么飞?
郎小八开始还被嚇了一下,但是看到黄身鶯无能狂怒的挥舞著光禿禿的双翅,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黄身鶯就更气了。
许源扣指一弹,兽筋绳飞出,缠绕黄身鶯的“鸡爪”。
果然是还和刚才一样,兽筋绳从黄身鶯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仍旧不能接触到黄身鶯。
许源皱眉,兽筋绳一转,缠住了大福的脖子,將它又拽了回来。
“你自己的俘虏,你自己处理。”
饭辙子不是不想处理一一黄身鶯极为稀有珍贵,许源很想降服了一一但真的处理不了。
大福用翅膀挠头。
这个动作是跟郎小八学的。
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许源反正是把黄身鶯丟给大福就不管了,笑著迎向麻天寿等人:“老大人,还得做好准备,贾远还被咱们关著呢,慕容家不会善罢甘休。”
麻天寿有些头疼,但丟到脑后去,先庆祝:“中午去庆丰楼,老夫请客!今日高兴,每人必须敬小许三杯,哈哈哈!”
向青怀道:“我要敬十个,感谢阿源救了我一家—“
许源忙说道:“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还是我来做东,给向大哥压压惊。”
眾人便说说笑笑的出了衙门,往庆丰楼去了。
校场上,便只剩下了两只鸟。
一只有毛、一只无毛。
黄身鶯可怜兮兮的看著大福。
黄身鶯发现自己飞不回去了。
没有羽毛,它被困在了这个阳间。
更惨的是,它发现自己似乎只能跟著自己的苦主!
不穿衣服在外面流浪,会有什么结果黄身鶯自己都不敢想!
大福跟许源虽然是仇人,但他们至少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
大福嫌弃的警了黄身鶯一眼转身就走。
黄身鶯赶紧跟上。
大福猛地改变方向一一黄身鶯立刻也改变方向,仍旧是跟在后面。
大福甩开两只大脚蹼加速,黄身鶯拼了全力勉强跟上。
“嘎!”大福吼叫一声。
莫挨老子啊!
黄身鶯不说话,只是尾行。
公主殿下回了驛馆,不多时便有慕容家的人来稟告:
我家公子病了,本来约好的今日拜见殿下,只能爽约,万分歉意云云。
殿下是一点不给慕容家面子,当著慕容家的人,咯咯咯的笑的前仰后跌。
慕容家的人感觉到了巨大的羞辱,还不敢回去跟公子说。
公子回到了“天人居”,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再把这事情告诉他,公子还不得气炸了?
祛秽司这边,按说当值的时候是不能饮酒的。
但老大人今日实在开心,便带头明知故犯,
但是快乐的时光短暂,忽忽而过一一他们半下午的时候回到衙门里,麻天寿就收到了上边的命令,让他將贾远等人放了。
总署有人直接用“和鸣”发来的命令。
许源问:“是总署的哪一位?”
“是总署右少卿米允大人。”
许源点点头,这是总署排名前五的大佬。
麻天寿长嘆一声。
右少卿大人在和鸣辗中,耐心地劝说麻天寿“不要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没办法收场。
许源心中也有些不甘,悄悄地寻了一处静室,用和鸣联络了冯四先生。
冯四先生便问他:“你们吃亏了吗?”
“那倒没有。”
不但没有吃亏,还占了大便宜。
狠揍了贾远一顿,又在比试中羞辱了慕容尊龙。
冯四先生:“那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赶紧把贾远赶走,关著他反而是把麻烦留在了自己身边。”
许源一想:说的对啊,我们占了大便宜,现在当然是要赶紧把这个麻烦丟出去。
“嘿嘿,还是老前辈看得透彻。”
许源立刻出去,建议老大人:“放人、放人,赶快放人。”
向青怀当然是没有意见。
虽然家人平白无故受了一场惊嚇,可衙门里那些刑讯高手们,昨夜对贾远等人下手极狠,有意给向大人出气。
麻天寿本来担心许源想不通,现在许源主动要求放人,便也一挥手:“放了吧。”
贾远等人满身伤痕,互相扶著从祛秽司衙门里出来,一瘤一拐的回到了天人居。
贾远了一肚子火,回来就叫囂:“我要见公子!”
却被慕容酉告知:“公子已经吩咐过了,你们回来先养好伤。”
贾远一愣,什么意思?我们化龙世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慕容尊龙当然没有这么吩咐,事实上慕容尊龙输给了许源之后,到现在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
这是慕容酉自作主张。
但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公子现在肯定不想见贾远。
便是见了又能如何?公子现在没能力给贾远报仇。
慕容酉把贾远拉走,悄悄说了上午的事情。
贾远目瞪口呆,他打不过许源,但他本以为公子一定可以教训那个狂徒。
“这、这—”贾远结结巴巴,最后问道:“那咱们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怎么可能?”慕容酉道:“且等著吧,公子必有主张。”
到了晚上的时候,宋韦明来了。
慕容酉告诉他公子不见客。
但宋韦明执意去敲门,房间內安静一片无人回应。
宋韦明又敲了一会儿,见慕容尊龙还没有反应,便在门外说道:“公子,我有办法让你扬眉吐气。”
又等了片刻,嘎岐一声房门打开,宋韦明闪身进去,將门关好。
傍晚的时候,殿下那边遣人来,將许源喊了回去。
许源陪著殿下来罗城,本想住在衙门里。
但殿下不准,定要留他在驛馆里同住,
许源还以为殿下有事找自己,在天黑前赶回驛馆,殿下却轻飘飘的一句道:“你是本宫带来的,当然要在本宫身边,保护本宫的安全。”
许源摸摸鼻子,也无所谓了,住在哪里都行。
他对殿下一拱手,告退出去了。
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殿下轻飘飘的一句:“日后少跟那些粗鄙的武修混在一起。”
许源满脸疑惑得出来。
放了贾远之后,许大人在衙门里无事,郎小八和纪霜秋跟南署里的武修校尉们切磋。
其中有一位女武修,水准高达五流。
生的却是和一般武修不同,虽然同样高大魁梧,身材却不曾走形。
而且容貌出眾,面若桃。
有她坐镇,郎小八和纪霜秋当然占不到便宜。
但这俩夯货倔强,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
许源在一边看的笑呵呵,忍不住有些技痒,就下场跟那女武修过了两招。
许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暗暗思:“本大人身边有內鬼!”
內鬼是谁,昭然若揭!
刘虎!
许源苦笑摇摇头,洗了个澡躺下,却是睁著一双眼晴毫无睡意。
心中想的全是,如何隱蔽的做了慕容尊龙!
“玄黄龙血的確难办呀.“”
“本官需要一个替罪羊。”
隔天一早,便有人来拜访许源。
“是山河司的朱杨顺大人。”
许源急忙出来相见。
朱杨顺前几日刚从顺化城回来。
两人相见,朱杨顺分外热情,並且不断询问“小女在占城如何呀?”
“他们姐弟回家都说,许大人对他们多有照拂。”
“我这女儿从小娇惯,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回头训斥她。”
许源喏喏以对。
到了最后,朱杨顺才说道:“这几日山河司交趾署指挥宋韦明大人,就在罗城內。
但他深居简出,也不知来罗城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