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堂哥一家说谎话骗他,他何至于此?
清荷摸了摸肚子,视线扫过郑夫子,最后落在陆离身上:“陆离,让护卫把人送到衙门去,告诉许大人前因后果,让许大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周清荷,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只要我说了原因就当我离开,你这个贱……”郑夫子心中恨急,指着清荷骂起来。
陆离如何能让清荷挨骂,点了郑夫子的哑穴让他当哑巴。
郑夫子又急又怕,手舞足蹈地对着柳山长比划个不停,柳山长避过郑夫子的眼神,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
凭心而论,安宁县主的做法并不过分,她只是让许大人按律处置,并没有要用权力压许大人。
况且他也没脸跟安宁县主求情,毕竟周清文受得委屈算是他的失职。
方才安宁县主只是让郑夫子说出原因,并没说郑夫子说了就能离开,完全是郑夫子自己想岔了。
柳山长看了眼郑夫子,平时看着他挺聪明的,怎么今日这么傻。
柳山长不接招,郑夫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心里清楚,就算周清荷
的县主只是个虚名,那也不是他能随便骂的,他可是读书人,读书人重名声,一旦进了衙门,他恐难再做夫子。
清荷可不管郑夫子怎么想,对柳山长微笑点头:“我向山长替我弟弟请半日假,山长可否准假?”
柳山长点点头:“可以,县主带周清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周清文受了委屈,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夫该跟他赔礼道歉。”
说着,柳山长对着清文长身一躬,清文本想避开,可他看了看姐姐的眼神,没敢完全退开,受了柳山长半个礼。
清荷的脸色好了些,错了就是错了,他弟弟受了这么些日子的委屈,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陆离押着郑夫子先行离开,清荷让白芷拿了银子出来:“山长,这屋子里的门是我的人损坏的,我将银子赔给山长,劳烦山长请人修一修。”
柳山长摆手:“不必了县主,不过是扇木门不值什么钱。”
“不管值不值钱都是我弄坏的,应该我赔,山长别推辞了。”清荷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拒绝。
柳山长笑了两声,接过白芷递过来的银子:“既如此,老夫就接下了,县主这边请,我送县主一程。”
“柳山长请。”清荷听了一瞬,等着柳山长上前来才走。
出县学的路上,清荷有意无意地提醒着柳山长要多关注学子的心理问题,学业固然重要,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柳山长听明白了,送走清荷等
人后,他在县学门口立了好一阵,随后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神色肃然地走进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