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细琢磨了片刻,神情凝重起来:“侯爷是怀疑新任的陆将军和从前那位有关系?”
“有如此的领军才能,又姓陆,年岁也能合得上,想不叫人怀疑都不行。”陆思海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侯爷是想……”雷鸣话没说完,抬手对着脖子划了一下。
陆思海起身走到窗口,背对着雷鸣道:“斩草要除根,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若是留下后患,将来的后果不是你我能承担的。”
雷鸣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定北候叫他过来,就是要把这事交给他去办:“雷某明白了,侯爷等着听消息吧。”
“雷鸣,此事万不可掉以轻心,此人不是普通人,能生擒查哈尔的人,武功必定不俗,最好是能一击即中。”
“否则打草惊蛇后,让人有了防备,再要想成事,会难上加难。”陆思海重视这件事
,他担心雷鸣轻视对方,坏自己的事,故而提醒了几句。
“侯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雷鸣郑重应下。
他也不是第一次替定北候做这种事情,这些年他替定北候除去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也有不少武艺出众的人。
武功高又怎样,是人总有缺点,更何况是二十岁的年轻人,金钱、美色、权力都能作为诱饵,端看那位姓陆的五品将军,喜欢其中的哪一样。
雷鸣得了任务,便先行离开去调查目标的背景,书房内只剩下不知在想什么的陆思海。
陆思海在想什么,他想到了他所在的陆家。
陆家是武将世家,家中的后代几乎都会从军报国,到他爹那一代,他爹和他大伯上了战场,三叔因为从小体弱没有从军。
他五岁那年,边关告急,他爹和大伯远赴边关御敌,这一仗打了半年,半年后他大伯陆盛年回京得封赏,而他爹成了一捧骨灰。
世人只记得定远候陆盛年英勇善战,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有几个记得他爹陆盛怀,把命都留在了战场。
他爹没了,二房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难过,他与大房兄弟俩的待遇也是天差地别。
同样是陆家的子孙,大房的大哥十多岁就跟着他大伯行军打仗,二哥从小也是名师教导,家里所有的资源,都是优先提供给大房。
逢年过节三房人一起吃饭时,长辈们的目光也都是在大哥二哥身上,他就像一个无人问津的
小可怜。
他们这些人都忘了,陆家的荣光里,埋葬着他爹的一条命。
他不甘,不愤!
凭什么?
为什么?
陆家那些牺牲的人命,成就的只有大房的人吗?
后来再长大一点,他懂得了为什么大家都捧着大哥二哥,不是因为他们是大房,而是因为大伯是定北候,手中握着权力。
大伯是定北候,下一任的定北候会是他大哥陆思平,他也是陆家的人,为什么定北候不能是他呢?
有他大哥二哥在,轮是轮不上他了。
既如此,那他就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