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义就是在他娘的哭嚎声中醒来的,他浑身上下都疼,右手更是抬都抬不起来。
耳边只有他娘刺耳的声音,吵得他脑瓜子疼,他床前一个人影都没有。
蒋义一下子怒气上涌:“吵什么吵!我还没死,有什么好哭的,快去给我请大夫,妈的,疼死我了。”
蒋义娘听到小儿子在屋子里喊疼,也不哭闹了,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吼着蒋老头去找大夫。
吼完蒋老头,蒋义娘往院子里看了看,院子里早没了大儿子的身影,她的心慌了一瞬,随后咬紧了牙低声咒骂起大儿子一家。
此刻天色已晚,没法子去镇上请大夫,蒋老头只好把村里的赤脚大夫黄老头请到了家里。
听说是给蒋义看病,黄老头老大不愿意,蒋义脾气不好,和村里很多人都打过架。
村里人之间一般有事最多吵吵几句,蒋义是个例外,别人动口他动手,下手也没个轻重,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打人。
黄老头治过很多被蒋义打的人,包括以前的胡春桃,黄老头
都治过好多次,可给蒋义治伤还是头一回。
到了蒋家,黄老头看见蒋义的惨状,愣了一瞬,之后心中一乐,也不知是谁在替天行道,把蒋义这个混账收拾成了这副模样。
黄老头仔细给蒋义看了看身上的伤,这个过程中,他总是“不小心”碰到蒋义的伤口,疼得蒋义直冒冷汗。
“死老头,你故意的是不是?”蒋义冲着黄老头怒吼,面容因为疼痛一阵扭曲。
蒋义其实又想动手,不过他抬不起来右手,这才只能骂人出气。
黄老头没说话,而是掀起眼皮白了蒋义一眼。
若是平时黄老头可能还会怕蒋义打人,今天他是一点都不怕。
刚刚他检查了蒋义的右手,发现蒋义的右手被废了,只怕以后别说打人,提重一点的东西都难。
黄老头不愿在蒋家多待,也不想给蒋义治伤,推说自己医术不精,开了些活血化淤的药,便匆匆离开了蒋家。
没过几天,蒋义成了残废的事悄悄传开,和蒋义有过节的人家里纷纷幸灾乐祸。
村里人明里暗里都说,是蒋义作孽太多,得到了报应。
小寡妇就是在这时挺着大肚子到了蒋家,她以前的住的屋子被前夫的族人收回,她没地方去,只能到蒋家去。
仗着肚子里有孩子,小寡妇整天跟蒋义躺在床上,啥事也不做,稍微动一下就呼天抢地地嚎肚子疼。
蒋义娘要安抚暴脾气的儿子,还要做家里的所有活,每天累得半
死,心里一直憋着气,就等着孩子出生后再收拾小寡妇。
夜深人静时,蒋义娘开始念起前儿媳胡春桃的好来,想着以前胡春桃在时,她哪用做这些事情。
胡春桃别的不行,人是真勤快,把家里家外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她是一点心都不用操。
很快蒋义娘的思绪又转回到儿子身上,黑夜里特,她紧皱着眉头,明天还要给儿子抓药,家里的钱也不知道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