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早上进去,要半下午才会出来,进山又费力气,不带着吃的,熬不住。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张途走在最前面探路,他比陆承泽和孟奎年长,又自小在山里跑,能找出相对好走一点的路。
山里的清晨露水重,没走多久,几人的鞋子和裤腿湿了一大半。
但也不碍事,等会子太阳出来,片刻功夫就能干透。
“陆哥,那儿有只兔子。”走在中间的孟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斜前方的杂草丛。
张途和陆承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仔细辨认了好一会,才看出杂草中有一只肥硕的灰毛兔,灰蒙蒙的毛混在杂草里,不下细看,还看不出来。
陆承泽轻手轻脚地解开背上的弓箭,抽出一只利箭,瞄准兔子。
“嗖”的一声,迅疾飞出的箭,正中兔子的腹部。
“中了中了,陆哥箭法真准。”孟奎拍过马屁,乐颠颠地跑去捡射中的猎物。
三人中,陆承泽的功夫最好,张途稳重大气,能根据地上动物粪便,辨别出猎物的方向。
孟奎则猴精猴精的,只要是视线范围的猎物,藏得再好他都能发现。
几人配合默契,一路上收获不断,待到中午时,三人身上都挂满
了猎物。
张途寻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周围是高耸茂密的大树,挡住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
这地方有几块大石块,既方便几人休息,又能将周围一览无遗,感知危险。
陆承泽拿出带来的干粮,十几个馒头,半只烧鹅,还有些肉干。
孟奎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些野果子,酸酸甜甜的,还挺解渴。
“今天这趟尽是些小货,要是能再碰上一头鹿或者野猪啥的,那才值钱。”张途撕下一块烧鹅肉,狠狠咬了一口。
“是啊,前头猎到的那头鹿,卖得价钱高,我给我娘重新请了大夫,换了更好的药,如今病症都好多了。”
孟奎咽下口中的馒头,接着道:“我还想再攒点钱,起间房子,好娶媳妇。”
“奎子,你不打算买几亩地?你光起房子不买地有啥用,房子不能当饭吃。”张途顺口问道。
“暂时买不了,没那么多钱,一亩好地得四五两银子,我买不起,我得先把我娘的病治好。我家是有两亩旱地,可我娘身体不好种不了地,我又成天在外头跑,那地就租给别人了。”
孟奎是个孝子,一年到头没吃好的,没穿好的,挣的钱全变成了一碗碗汤药。
张途和陆承泽心疼他,时不时的带些肉菜,跟他一块吃,叫他打打牙祭。
就像今天一样,烧鹅是陆承泽带的,肉干是张途准备的,两人只叫孟奎买些杂面馒头。
孟奎心里也清楚,两位哥哥照顾他。
他吃
了一口肉,感叹道:“还是肉好吃啊,陆哥,张哥,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酒。要不我总是吃你们的,心里过意不去。”
他这话一出口,张途便啐:“别跟个大姑娘似的矫情,先治好你娘的病要紧,等你娘病好了,你天天请我吃肉都行。”
孟奎嘿嘿笑着,使劲点头。
陆承泽方才一直笑着听两人说话,这会他吃完了东西,才笑着开口:“能有这些猎物也不错了,深山老林里面什么猛兽都有,咱们每回都能安全回去,就该知足了。”
两人听得这话,皆认同地点头,啥都没有命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