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白让这尖嘴男捡了便宜。
不过这话，姜梨也只在心里嘀咕，不敢说出来。
姜梨说话的时候，正在一边夹菜一边往吴大娘那里看去。
也是如此，正好就没看见沈玧的脸上闪过了丝毫不掩饰的不快的表情。
不过，转瞬即逝，姜梨抬头的时候，沈玧已经恢复如常了。
“沈玧？”见人不吭声，姜梨喊了一声。
“无赖是个最不好摆脱的。”沈玧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话。
但姜梨立马秒懂，“你说的对。”
同一时间，那边被吴大娘指着鼻子一阵骂的尖嘴男人，如今已经露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一个寡妇，在这里装什么贞洁烈女啊！呸！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老子给脸不要脸！”
尖嘴男人呸了一口痰，一巴掌将嘴巴叭叭个不停骂人的吴大娘扇翻在地。
“呜哇……”吴大娘捂着红肿的脸，放声地大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心里那叫一个悔恨。
不知不觉间，便将所有的怨恨都一股脑推到了平日里极为宠爱的杨秀身上。
要不是杨秀惦记人沈玧，做的那些糊涂事，要不是杨秀自己要死要活跳下湖去，怎么会招惹上这个烂东西男人？还要被迫做这种晚节不保的事情？
一想到这种事情发生在身上，吴大娘恨不得也去死一死！
“造孽啊！我怎么会遇上这种事情啊！”
吴大娘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头发也不知是
何时拉扯的，变得零零散散，整一个狼狈难看的埋汰模样。
“你，你要是不愿意也行，嫂子……”尖嘴男人看着这副埋汰样子，突然移开了眼睛，所有的对吴大娘的想法都烟消云散了。
“什么？”
那吴大娘胡乱擦了擦脸，也不知哪里来的一团泥巴，将整张脸都糊满了，更加让人不堪入目。
“只要你别打我的注意，你要多少银子、多少粮食都可以！”
“放心，也很简单，你不愿意，那母债女偿，把那杨秀给老子。”
尖嘴男人突然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杨秀的样子。
“不行！绝对不行！死混蛋你想都不要想！”吴大娘尖叫了出来，反反复复念叨着不行不行。
“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都三十的男人了，我闺女一个黄花闺女给你……你就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你休想！呸！”
“死婆娘，老子能看上你、看上你家那名声烂臭的女儿，是你们的福气！我警告你，别给脸不要脸啊！”尖嘴男人似乎被戳中了心中的不快一般，一把揪住了吴大娘的头发，说话的声音也从牙缝中挤了出来，狠狠地道，“就你女儿那烂糟的，嫂子你不会还以为杨秀能嫁的出去吧？老子收了她，是你们要感谢老子发慈悲！”
吴大娘一下就哭的更厉害了，木楞的看着尖嘴男人的恶臭嘴脸，不反驳也不说话。
耳边，则也因为刚刚尖嘴男人的‘转移目标’一片哗然。
“啧
，牛啊！这母女俩是真的一个都不放过啊！”
“这吴大娘会把自己女儿给出去吗？”
“我看不一定啊！你看她那么惯着那闺女，怕是自己吃苦都不让女儿去吃苦咯！而且这哪里是苦啊！说不定这吴大娘就是这么说着，其实巴不得是自己去嘞！”
“可那杨秀确实名声也烂了，以后还真不一定还能说的出去……”
……
许久之后，吴大娘突然不哭了，怔怔地看着尖嘴男人，“你会好好待秀儿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