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过去
比起当初在遗府中的马屁精，明晔如今变得沉默了许多，但似乎在慢慢恢复。
“师姐，我们现在是去哪？”
此时两人坐在一片翠绿的巨大叶子上，这是云岚随手炼制的飞行法器，但前进的方向并非明昭所在的那一方，而且偏离得不是一点半点大。
若是以御兽宗为出发点来看的话，明昭所在的方向大约是在东北部，而云岚载着明晔则是一直在往东走。
“黑市。”
“黑市？”
“黑市里的灵通阁是信息最齐全的地方，黑云组织存在修真界这么多年，灵通阁肯定知晓他们的存在，而且黑市还有传送阵。与其盲目地去寻找，不如先去黑市碰碰运气，若是能找到黑云组织的据点，还能直接传送过去。”云岚解释。
她没说的是，之前在泰州的一个黑市分市外，她正好碰见的那群被黑市救出来的女修，黑市肯定是知道黑云组织存在的。
而且若非黑市拒绝黑云组织进入，他们的据点或许根本不会安排在这荒郊野岭的地底下。
“还是师姐考虑得周到！”
明晔习惯性地夸奖让云岚又仿佛回到了过去，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叶子上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沉默。
云岚坐在叶尖，半点没往后看，但她知道那条狗正蔫蔫地趴在叶柄处。
现在，正好是处理这件事的时候。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
云岚的声音通过契约在玄焰脑海内响起，狗崽子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不会骗你。”
狗崽子的声音十分稚嫩，像是未成年的样子，先前它又一直以幼崽的形态出现，因此云岚一直没怀疑。
“这应该不是你原本的声音吧？”
玄焰沉默了一会儿，做足了心理准备后，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声线：“是。”
“你果然是那天那名魔族。”
玄焰没说话，默认了。
“你的名字？”
“玄焰。”
“我说的是你的真名。”
“之前没有名字，你给我起了名字之后才有的。”
真的假的？
哪怕是遗落在外的魔族，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名字是非常不方便的，就算没有长辈起名，他自己多半也会给自己起一个，怎么可能修炼到渡劫期都没能有自己的名字？
哪怕魔族的真名在某些契约上会起到不小的作用，但以对方的实力，没必要在这方面欺骗她。
“你认识我？”
“是。”
“罗天城那日，你为何想要杀我？”
玄焰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时的你与我认识的你不一样，我还以为你被人夺舍了。后来你的神魂察觉到危险出来保护自己，我才知道你为了这具身体的承载力，将自己的神识进行了封印。”
与他认识的她不一样？
云岚皱起眉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玄焰知道九宫扇的名字，对她在仙界的情况十分了解，但他又知道她与师门之间的事，那是在修真界中发生的，为何会认不出她来？
“我们过去见过吗？”
“算是见过吧，但你肯定不记得了。”
见过却不记得了？
云岚确实想不起与玄焰有关的任何东西，但对方显然一直在关注着她，她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到？
“为什么抹自己的脖子？就为了留在我身边？既然你认识我，那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老好人，若是我没救你，你说不定就真的死了。”
“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再一次相遇，我竟然差一点失手杀了你。”玄焰的声音带着颤抖，又透着几分回味，“若是连你都不算好人，那天底下也没什么好人了。我若是真死在了那一日，那就是我的命，是我应该受到的惩罚。”
云岚第一次跟玄焰这么交流，但越是听对方说，她越是觉得对方的精神状态异于常人。
她既然对对方没有印象，那他们之间应当没什么交情，可就这一次失手，却让玄焰想要用自己的命来抵。
这是卑微到什么地步才会这么做？
“你知道我那么多事，应该也知道我是在天衍宗长大的，为何……”找她那么久？
玄焰目光变得空洞，似乎正透过当前的时空正看着什么：“是啊，我知道你那么多事，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找不到你。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噬灵海之巅，你自爆神魂之后，我便随你一起来到了修真界。那时的我……我知道你给自己留了后手，那时的我单纯地以为你神魂自爆的威力破碎了空间，让我们来到了修真界。
你准备的那具身体并无修为，我担心你一个人遇到什么事，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寻找你的踪迹，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并不是来到了修真界，而是回到了过去。
这二种是截然不同的结果，前者我还能告诉自己，只是意外失散，我还能再找到你。可后者，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后来为了找你，我创建了一个组织，可我找遍了整个修真界，翻遍了偌大的天衍宗，都没有发现你的存在……”
“你跟我回到的不是一个时间？”
听了玄焰的描述，云岚得出了一个最有可能得结论，那就是对方与她回到的并不是一个时间。
她重生回来后，仅剩的意识在她将自己的神魂封印后就陷入了沉睡，满打满算也就过了三年的时间，而三年时间，并不足以让玄焰建立一个能够找遍修真界的组织。
玄焰没有否认，但也没有具体说自己回到的节点：“是，我回来的节点比你早那么一些。找不到你，我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但是有人跟我说，一个人的死亡，是随着最后一个还记得她的人的离开而彻底消失。我不想你彻底消失，所以我留了下来，只要我没有忘记你，那你就还在。直到……我重新杀回上界，让那些垃圾为你赎罪。”
“那日你去罗天城，是为了罗天城丢失的那件东西？与仙人有关？”
“那件东西是仙人的信物，里边有那名仙人留下的一部分力量，这也是黑云组织的目标。但是我去的时候它已经被转移了，他们对这东西非常重视，根本就没有在那里停留。”
后面的事云岚也知道了，那名带着仙人信物的黑云组织成员在离开时贪心不足蛇吞象，被刺球追得屁滚尿流，随后被追查而来的仙人分神弄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