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缠枝绕 > 第74章 别人不能,你自然是可以
    若是只点壶茶再打赏些,这点银子是够了,可若是再点上几碟点心,这点怕是不够的。
    “与我一道出来,还需你付银钱么?”
    他解下自己的荷包递过去,示意她自己拿。
    沈萋萋接过荷包,没急着打开,而是照话本子里写的那般,先掂了掂。
    他的荷包整体都是黑色的,只在边上绣着一圈金线,虽有巴掌大,掂着却比自己的荷包还要轻些。
    沈萋萋好奇地打开,见里头除了几块碎银后就只有几张纸,她拿出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长到这般年纪,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银票呢。
    只是寻常出趟门他就带着上千两银子,若是遇上扒手,他不得亏大了啊。
    她还在胡思乱想呢,一只大手伸过来,把她手里的银票和那只小荷包都拿了去。
    他把银票都装进自己的荷包里了,就只剩下几两碎银。
    沈萋萋微微歪头,半晌后笑了,“表哥把银钱都给了我,待会儿莫不是要让我付账?”
    顾庭殊把荷包抽紧,又慢吞吞系回她腰间,见她还在等着回答,轻轻点了下她眉心。
    “往来阁是太子产业,不给也无事。”
    沈萋萋听嬷嬷提起过往来阁,说它如今是京都城最大的茶楼,许多达官贵人都爱去那儿饮茶听书。
    往来阁日又能赚钱又能收集信息,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原以为太子只是在政事上有所作为呢,不想他对经商之术也运用得极致。
    往来阁开门就是为了赚钱的,若是表哥一人去,银子不给便不给了。
    可她也跟了去,若是不给,怕是要遭人说道。
    “表哥也有铺子吗?”
    摸着腰间的荷包,沈萋萋随口一问。
    她这话也是白问了,这京都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没有几家间铺子呢。
    “自是有的。”
    若是没有田庄铺子这些,光凭俸禄可养不起底下这么些个人。
    “你若是想知道,明儿去我书房瞧瞧,产业本子就在架子上放着呢。”
    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他并不费心找个地方藏起来。
    整个侯府,能随意进他书房的,到现在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这种,也能看么?”
    寻常人家,对这种私产都是藏着掖着的,生怕被人瞧了去,他倒好,竟随便乱放。
    要是哪天进了贼,东西丢了他怕是要着脸了。
    “别人不能,你自然是可以的。”
    他随口应了句,沈萋萋不再回话,靠在车厢上抿抿唇,嘴角还是泄露了她此刻情绪。
    她憋着笑的样子实在可爱,整张小脸泛着一层红润,顾庭殊放在膝盖上的手轻点,心想她终于有了些血色了。
    “侯爷,姑娘,往来阁到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外头传来金宝的声音,沈萋萋看向顾庭殊,等着他先下去。
    马车太高,她下去时要垫着两张凳子,提着裙摆下去时,顾庭殊伸出手抚了下。
    他看着虽没有使力,但沈萋萋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了他手上。
    稳稳落地后,顾庭殊把手收回,背在身后先一步往里走。
    “侯爷来了,竹字号厢房正空着呢,侯爷可要去那儿?”
    店小二对他似乎极为熟悉,他们一行人刚进门就赶紧迎了过来。
    “找间听书清晰的。”
    十一在旁边接了话,在小二抬头时,侧行一步遮住了他往后瞧的目光。
    “听书最好的位置是二楼的天字号房,几位大人请。”
    他护卫的动作十分明显,小二头才抬起一半又赶紧低了下去。
    沈萋萋跟在顾庭殊后头往楼上走,刚上到二楼,就听到抽气声与声声低语。
    她侧头看去,只见对面几间厢房里的几位公子都直勾勾往这边看。
    她略往里退了半步,让金宝遮住了大半个身子。
    就知道穿这身出来太过招摇,早前她就该坚持再换一身的。
    进门前,她偷偷瞪了眼一副与有荣焉模样的金宝,却只见对方一脸的无辜。
    金宝可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被瞪了,她只晓得姑娘今日美极了。
    她都不用多话,只看那些个公子哥的反应就知晓了,姑娘可比九天神女还美呢。
    那些公子哥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了姑娘都惊成这样,就更加证明姑娘的美了。
    进去后沈萋萋与顾庭殊面对面坐着,楼下的台子上隐隐传来说书声,关着窗户听得不太清晰,沈萋萋看了眼顾庭殊,见他没有反应,便小心把窗户开了一小半。
    开了窗户,外头的声音便清晰传了进来,沈萋萋双手捧着茶,听得十分认真。
    见她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身上,顾庭殊给了金宝一个眼神,随即便走了出去。
    隔壁厢房里,柳颂先已经等候多时,见他进来,忙抱拳行礼。
    “老臣见过镇北侯。”
    “太傅是太子之师,不必与我客气。”
    柳颂先伸手请他入座,见他坐好,才悠悠道:“不知镇北侯相邀所为何事?”
    顾庭殊摆弄前身前的茶盏,并不急着接他的话,而是把目光移向墙上的百争艳图。
    直到柳颂先等得久了,他才缓缓开口:“太傅近来,与三皇子往来频繁啊。”
    三皇子生母是云贵妃,云家乃皇商,又与席尉将军结有姻亲,二皇子倒台后,他便是最有可能夺嫡的。
    余下的皇子虽也有心思,但羽翼未满,再如何搅动都掀不起大风大浪。
    与三皇子接触时皆是夜半,且三皇子来时又小心谨慎,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曾想还是被知晓了。
    饶是自己并不曾对三皇子承诺什么,又对上顾庭殊漫不经心的眼神,柳颂先心中还是生出了几分慌乱。
    他稳了稳心神,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才道:“望镇北侯告知太子,老臣并未向三皇子承诺过什么。”
    他一个太傅,又是太子之师,只要还是年老昏脑,自然是知道该选谁的。
    “太傅不必紧张,太子自然是知晓太傅的,这么多年来,太傅效忠的可都是陛下。”
    “只不过,太傅如今还能保持中立,是因为还没有被威逼利诱……”
    “镇北侯,隔墙有耳,你可再慎言呐!”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顾庭殊停下杯子,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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