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亮,很美,却是银白色的。
    屋内响起了低低地咳嗽声,就是眼前的男子,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嘴巴,咳得很低,明明该是病态的声音,可是听在夕妍耳朵里,觉得是悦耳的。
    窗是半开的,有风吹了进来,他身上的白衬衫在微微地抖动,然后他的身子也是轻微地颤了颤。
    夕妍走过去把窗关起来,然后又到架子上拿了一件外套踮起脚尖披到他的肩头。
    “不能吹风就不要吹了。”夕妍说。
    男人侧头,银白色的发跟着他舞动,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极清淡的弧度。
    抬手轻轻捏起的却是眼前女人的下巴,俯身在她的唇上一扫而过,夕妍下意识地想要退开,他却只是紧紧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有分毫的动弹。
    “想了很久,想到这种方法,让你主动进来。”男人张嘴,说出的话冰冷又邪魅,隐隐带着残忍的嗜血快感。
    “你真是可恶,对我们酒店受伤员工,你打算怎么赔偿。”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那一双令人沉醉的绿色眸子,她始终是微微侧眼不去直视。
    “一定会令你满意,也不失你的面子。”放开她的脸,他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整个人状似无力地靠在她肩头。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地挣扎,任由他抱着,抬手若有似无地擦干被他扫过的唇,“我很意外,你会亲自来中国。”
    “你不欢迎我。”
    “我不知道。”
    “诚实的小
    夕,永远都学不会撒谎。”男人像似是在笑,眯起了眼,让人看着却那么寒冷。
    “是你教我,可以伪装,但不能撒谎,我是你最完美的作品,不是吗。”望着窗外,夕妍冷冷地笑,带着明显自嘲。
    “不,你曾经是最完美的。可是现在……”看着是很轻松的一带,他把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反手扼住她的后颈,低头望着她,“你已经是我最失败的作品!这些年,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她被迫看着他的眼睛,后颈被掐得生疼,看着他那么轻松地握着她的脖子,她却疼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给了!”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想要什么你很清楚!那么多年,你却始终没给我!五年前彦氏破产,你不过给了我一个交代。是谁偷偷把财产转移,让彦哲重整家业!”狠狠的,抬膝踹在她的腹部,夕妍闷哼没有出声。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嘴里明明都是血的味道,夕妍努力强忍着,才不让里面的血水流出来。
    “彦哲的钱从哪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男人唇角荡漾残忍的笑,“我的小夕,背着我,你替彦哲做了多少好事,我怎会不知道,不过是你喜欢,我随你罢了。”
    抬眼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夕妍吃力地笑,“你误会了,我没有……我是在帮你……”
    “哦?帮我。暗地
    帮彦哲重整家业,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的东西……就算他破产……都不肯拿出来……可是他有钱就不一样!他会用手里的东西创造更多的财富和地位!!相信我……你要的……我迟早会给你……”夕妍努力的汲取新鲜空气,因为呼吸的艰难,连眼底都带了闪烁的泪光。
    看着眼前的女人因为呼吸不顺满脸通红,男人的脸上是享受的表情,慢慢地放开手,看着夕妍在自己眼前瘫软,只能扶靠在窗棂才能站稳。
    他走过去,低头看着她,“我自然是相信你,不然也不会帮你,我已经亲手把你送回彦哲身边,怎的,你又被赶出来,如此下去,我留着你什么用。”
    努力压抑着咳嗽,夕妍腹部被眼前的男子重击,疼得连冷汗都出来,她摇头,“不是他赶的,是我自己要走,我有我的方法,你不该插手。”
    看着那倔强的脸,望着她嘴角溢出的血丝,男人抬手擦掉那些血水,“如此看来,你是势在必得,好,我便不插手。怎么,我刚才弄疼你。”
    夕妍侧身避开他的手,“没有,我不疼。”
    “生气了,我的小夕。”掐住她的脸,他笑得好似很开心。
    “不敢。”
    “我就喜欢你的倔强,别人都不敢的事,你却敢做。”摩挲她的脸颊,他的唇角荡漾浅浅的笑,“从小到大只有你敢违抗我,也只有你敢成天跟在我身边,小夕长大了,却离我
    越来越远。”
    吞掉满口的血腥,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凝视那双深绿色的眸子,那妖冶的绿色,有着蛊惑人心的魅力,那是绝世无双的容颜,一颦一笑都会牵制着人心。
    夕妍的眼中荡漾浅浅的笑,却被疼痛迷离了双眼,她抬手捧住他的脸颊,摇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加洛,我爱你,胜过一切。”
    男人的唇角因为她的话凝固了笑,“你也学会撒谎了吗,小夕。”
    “我没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却怀了人家的孩子。”
    “不管是谁,那都是我的孩子,你不该指使尹诺弄死我孩儿。”
    “如此,你现在是跟我算账。”男人眸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寒冷得令人发寒。
    “那是我的孩子!加洛!你凭什么!”压抑依旧的怒火,猛然爆发,她对着眼前的男子,愤怒地大吼。
    看着眼前的女人终于失控,男人却笑得更加开心,依旧摩挲她的脸颊,怜惜的,像最珍贵的宝物,“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美丽极了,如果我告诉你,我从没指使尹诺,你信吗?”
    “你觉得我会吗。”撇开头,不想让他的手触碰自己,“能在我身上下药的人,只有尹诺,正因为如此彦哲才会失控!我的孩子才会死去!”
    “一个孩子而已,你要多少,彦哲给多少,难道不是。”男人冷笑,收回手,状似无意地抚弄自己银色的发丝。
    “你怎么说的
    出这种话!”